顾崇文步子一顿,收了脸上的戾气,问孟婧宜:“你怎么在这儿?”
“我”孟婧宜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确实多事了,可实在是看着宋宁瑜被顾崇文折腾得可怜,一直想找机会劝劝他。他心是好的,也是为着宋宁瑜好,可宋宁瑜已经这么大了,打小儿就没学武,现在再学不嫌有些迟吗?
且各个身体不一样,读书还有个适应不适应呢,学武也一样。
恰巧听说他来看宋宁瑜,孟婧宜便想着若侥幸能遇见他,就劝劝他,可哪成想才到这儿,就看见他跟凶神恶煞似的,一脚就把三舅舅都给踢飞了?
也不知道死了没有,好吓人。
可见他平时对宋宁瑜态度也好不到哪儿去,那对她呢?是不是她说的话不中听,他也会给她一脚?
顾崇文不耐烦哄个小姑娘,浓眉一挑,道:“有事你就直接说。”
没事别挡我路。
孟婧宜忙行了个礼,垂下眼慌乱的道:“我在这儿,就为了等顾将军。不是催顾将军替我打听孟家的事”
顾崇文脸色瞬变,他把这碴给忘了,这么多年,他还没失信于人过。
一念起,顾尘安竭力做出个温和的神态来,问:“是为的别的?”
“是,是六表哥的事。我读书不多,可也知道孔圣人说过因材施教。我知道顾将军是好意,想着让六表哥强健筋骨,可这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人所擅长的也不一样,六表哥读书行可练武怕是力有不逮,还请顾将军三思。”
她一口气说完,颇有些早死早超生的松快。
顾崇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胆子挺大啊,脸都吓白了,小腿直抖,倒敢忤逆他,指摘他错了?他错不错,需要她一个小姑娘多嘴?
见他不悦,孟婧宜差点儿没坐地上,咬咬唇,匆匆福了一福道:“打,打扰了顾将军,婧宜告退。”
见顾崇文没表示,孟婧宜倒退两步,转身撒腿就跑。
顾崇文大声道:“小心——”
可已经晚了,孟婧宜直直撞进一个人怀里,和那人同时摔倒在地。
宋宁琅摸着鼻子,一阵滚热,有腥红的液体流下来,他暗叫倒霉,一伸手把孟婧宜推开,恼道:“你这丫头,走路都不带眼睛的吗?”
孟婧宜比他还沮丧,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刚要道歉,一看他一脸的血,吓得尖叫一声。
宋宁琅揉了揉耳朵:“叫什么,鼻子出血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顾崇文也迈步过来,扶起宋宁琅,掐着他下巴看了一回,道:“没大事,回去用冷水敷敷就成。”
宋宁琅看看垂头缩在自己身后的孟婧宜,再看看顾崇文,笑了笑道:“顾家舅舅?你这是要去看瑜哥儿吧?我带您去?”
“不用,你还是先处理你的伤。”
宋宁琅不以为意的道:“您不是说不要紧吗?”手边递过来条帕子,宋宁琅一回头,见孟婧宜一脸的歉疚,水蒙蒙的眼睛里全是害怕。
他板起脸道:“你可别哭啊,你要敢哭,我就告诉祖母去。”
孟婧宜眨着眼睛不住的点头。
顾崇文看一眼可怜的孟婧宜,再看一眼小大人似的宋宁琅,心下好笑,这宋家的男人都弱,也许孟婧宜说得对,他们只适合从文,不适合习武。
他拍拍宋宁琅的肩,又朝孟婧宜点点头,道:“你对瑜哥儿的心意,我替他领了。”
孟婧宜又害怕又欢喜,到底还是展颜一笑。小姑娘还青涩的很,像初春刚发的柳芽,可偏生那翠绿的美象征着生命的希望,比什么都更让人心疼和怜惜。
顾崇文走远,宋宁琅沉了脸,一把揪住孟婧宜的衣襟,怒喝道:“你跟那半大老头子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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