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长孙曦心下却是猜疑不定。
到底是楚王性格小题大做、睚眦必报,因为自己喊错了他,而不惜痛下杀手?还是他仅仅只想调戏逗弄一番,自己太过紧张吓得落水,误以为他要杀人?可是想起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还是更相信前者。
她并非那个靖国公府的落难千金。
断然想不到,楚王看似轻浮好色的举动,实则另有原因。
“你不用怕他。”太子妃不以为然道:“不过是一介区区宫婢之子,认了贵妃养母,就张狂起来了。”目光颇为鄙夷,“贵妃娘娘深得圣眷又如何?不过是个妾罢了。”
长孙曦心下微动,抬眸看了她一眼。
没错!站在太子妃的嫡妻立场上,肯定不喜欢妃嫔得宠的。更不用说,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丈夫是下一任帝王。即便她不为表妹打抱不平,为了皇位之争,也是注定和霍贵妃、楚王一派站在对立面的。
这么说,只要太子妃跟原主没有仇怨,自己就可以抱住她的粗腿了?但愿罢。
太子妃哼道:“楚王如此放肆无礼,不过吃定太子殿下脾气好。我可没那么好性子,他如此张狂,真是太不把长公主府和许家放在眼里了!找着机会,一定让他收敛收敛。”
长孙曦听得有些意外。
听她的意思,之所以如此腰气粗、口气大,并不因为身为太子妃之尊,反而是汾国长公主和许家之女的身份,要更加有底气一些。
许家又是什么来头?想来多半也是公卿侯门,比起没落之前的靖国公府长孙家,还要更有权势吧?这就不难解释,昭怀太子对嫡妻的敬重客气。
对于还没有登基的储君而言,有力的妻族,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有宫人捧着托盘进来,“姜汤好了。”
太子妃亲手接了碗,递了过去,“快喝了。”又补道:“我让人放了双份的红糖,不许说难喝,一大碗都得喝干净。”
长孙曦端了碗,低头一口一口的喝完了。
太子妃目光亮晶晶的望着她,露出诧异,“有那么好喝吗?”不可置信的端起碗,闻了闻,继而皱起鼻子,“还是浓浓的姜味儿啊,你以前可是最不爱喝的了。”
原主不爱喝姜汤?长孙曦闻言心头一跳。
看着空空如也的碗,不能不解释,只好顺着对方之前的话,含混道:“方才太子妃不是说了吗?多喝点姜汤,去寒气。”
太子妃夸道:“你进宫不久,倒是越发沉稳懂事了。”
长孙曦可是高兴不起来。
不行!太子妃对原主实在太过熟悉了。自己根本不知道,哪一句话,哪一个动作,会和原主表现不一样。偶尔一、两次,还可以马马虎虎遮掩过去,总是隔三差五的出错,只怕对方要疑心了。
所以还是少说话的好,熬过今晚,明儿赶紧告辞回司乐司吧。
接下来,一直微笑不语。
太子妃絮絮叨叨说了半晌,不见她答话,疑惑道:“你怎么了?呆呆的。”目光猜疑的打量着她,嘴里抱怨,“灵犀,我觉得你和我生分了。”
“没有啊。”长孙曦陪笑道。
“还说没有,你都不愿意跟我说话。”太子妃脸色十分沮丧,“我知道,你一定还在怪我,当初没有拦着娘让你进宫了。”
是汾国长公主刻意让原主进宫的?长孙曦心下吃惊,面上却不敢露出过多表情。
如此看来,汾国长公主不太喜欢原主了。
“灵犀,你别怨我。”太子妃语气懊恼,“当时我真的不知道,娘会偷偷的给你报了女史的名。那天我午睡起来,娘说有事找我,我就过去了。谁知道家常里短说了半晌,等我再回去时,你就被宫里的马车给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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