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尊儿第一次和君慕白发生真正意义上的争执,大家都动了气,谁也不肯让步。
要怎么让?
事关生死,那地底凶险万分,少带几个照路的火折子下去都不一定有命活着走出来!
说不担心是假的,可要先将她一人安置,她绝不同意!
端木正宣看似鲁莽蛮横,实则从他压低姿态跪在御书房外向君赫连请罪就能看出,他是知进退,擅权谋的。
君赫连下旨命两家祭拜先人,给他如此良机,就算他揣度出圣心的真正用意又如何?除了用火药,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取人性命了?!
就算君慕白不说,万尊儿也知道。
祈国权利顶端,除了皇族君氏,端木家与万家形同左膀右臂,可如今,两家逐渐功高盖主,底下的势力更是盘根错节。
像端木正宣这样难以掌控的臣子,只会让当权者感到恐慌。
不趁早除去,将来必定后患无穷!
曾经,先皇君泽借‘翼王之乱’削弱两家,眼下君赫连做的事与那次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而还在营中时,万尊儿无意中听宋之和月之影向君慕白禀告巨细,尤其月之影说起煜王造反当夜,君赫连和萧艳倾冰释前嫌的对话,由此可见,皇位早晚是小白的!
皇命在身,万家和端木家是不得不从。
对于君赫连来说,既能将大权收拢于手心,待天下交给儿子时,各大家族势力已然均衡,身为国君,没道理白白错失这一箭双雕的权宜之计!
这夜便在争吵中结束了。
时晴时雨和妙珠三个丫头在外面听得模糊,只晓得两人呕了气。
……
次日。
君慕白和尊儿都没睡好,各自铁青着脸色吃早饭,谁也不搭理谁,弄得从旁伺候的妙珠大气都不敢喘。
再开口,火药味依然浓重。
“我是不可能不去的。”粥喝了三分之一,万尊儿对面前的男人表以决心。
君慕白也没什么胃口,正酝酿着如何说服她,孰料她倒一点不客气。
“在此事上,本王何时给过你选择的余地?”直接将身份规矩搬出来了。
“我有没有选择,你说了不算,圣旨已下,我身为万家嫡女,当然要随父兄母亲前往祭拜先人。”万尊儿语气平静,条理分明,末了,淡淡然回敬他,“倒是云王殿下,不知皇上可准你随我万家一起前往?”
他又不姓万,跟着瞎掺合什么?
……谁把筷子狠狠按在桌上,宣告早饭上的谈判以破裂做为结束。
又崩了。
……
连着三天,君慕白和万尊儿跟仇人似的,面对面分外眼红,开口就吵,针锋相对,有道理的时候讲道理,没道理的时候就人身攻击,晚上还分开睡了。
外人看不明白。
谁又能真的看明白?
君赫连这一招走得阴险狠毒,没有给他们留下苟且偷生的余地。
第三日清晨,天光还未有气色,端木家与万家统共三十余人,整装待发,离开行宫,入地下,拜先人。
此一时,君赫连忽然下令出城,沿广河游览北州风光。
轻松的将自己置于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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