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妍每次在叶疏烟面前都落于下风,次次都被她弄得这般灰头土脸,心中又恼又恨,狼狈不堪,但还不得不强作镇定,毕竟这件事她打死也不能承认。
她还是装作无辜的模样,道:“怜月,你竟是这样看我,今晚风大,竹叶飘零,我上茅房的路上踩到了又有什么稀罕?你这样诬陷我算什么意思!”说罢,一怒便转身要回房去。
叶疏烟见楚慕妍竟然还颇有几分演技,心中冷笑,喝道:“站住!”
清冷的命令声,仿佛是一把钢刀,架在了楚慕妍的脖子上。
楚慕妍的心,忽然嘭嘭地狂跳起来,布置这一切时的担忧和惊惧,像是堆砌成了并不牢固的堤坝,终于被叶疏烟的冷声命令冲塌。
院落里,只剩下她急促而粗重地呼吸声。她猛然转过身来,又是害怕,又是恼怒地道:“怎么!你们还想逼我认罪不成?”
祝怜月听了,急忙叫楚慕妍小声些,推着她进了屋,随后又将叶疏烟拉了进来。
三人就在楚慕妍的房中站着,楚慕妍看着叶疏烟斥责地眼神,越来越心虚,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悻悻然说道:“那里不是凳子么,都站着干嘛?”
祝怜月便先坐了下来,倒了三杯茶,端起一杯暖着手:“外面真是好冷啊……”
她这么一说,仿佛开了个话头,气氛也终于缓和下来。
叶疏烟也便坐下来,端起了茶杯,看着楚慕妍。
“你分去了司计房,心里不痛快,也不想我痛快,所以用这种阴招来陷害我,想让我揭开封条,自招横祸。是也不是?”
楚慕妍心知自己太过于鲁莽疏忽,偷鸡不成,反被捉了个现形,但她却依然不服气:“是啊,是我干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其实,她们三人都是落选秀女,虽然身有品级,但终究已经是沦为了奴婢,叶疏烟固然有自己的打算,但若说楚慕妍和祝怜月心里不难受,是绝不可能的。
楚慕妍不明白自己为何不能入选;为何那么努力,却依然考砸了,没能进入尚宫局;到了最后,竟被安排到尚功局的司计房做杂事。
而叶疏烟和祝怜月却一路上都顺顺利利,不但分入了好的职司,还得到上司的器重。
楚慕妍任性且要强,她在人前没有落泪,可是回到房中,却是蒙着被子大哭了一场。独自一人,没人安慰,没人问询。
然而,哭归哭,以她的气性,这一腔怨气若是不能发泄,连觉都睡不着。于是,她想到了崔典制封屋后的话——谁打开门封,必受杖责。
楚慕妍心里憋着一腔怨忿,就算她自己去司计房已成定局,无法改变,但依然不肯让叶疏烟太好过。她决心扮鬼,引叶疏烟去拆开西侧房的封条。
若崔典制知道此事,必定会杖责叶疏烟,那方解楚慕妍心头之恨。
楚慕妍先是悄悄走出自己所居住的东侧屋,来到西侧屋,借了竹林的掩护,扮鬼吓人。她本来是算好了退路的。
这个回字形的四合小院,外围是四四方方一座“口”字形的围墙,四间房拼成一个“门”字形,坐落院中。
屋后是一圈窄窄的过道,院子东墙角设有一个简单的灶台和杂物棚,西墙角则是茅房。
要瞒天过海,就不能经过庭苑回房,否则会被人看到,于是她绕道走了屋后。
叶疏烟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人,那是因为,楚慕妍的身影被竹林挡住了。
引出了叶疏烟,楚慕妍心中大喜过望,也不敢再哭,忙踮着脚尖,从西侧屋后面的过道,绕了院子一圈,回到自己房间后面,从后窗翻进屋。
这样,才有了她匆匆自房中走出来的一幕。
她以为所有的布置都是神不知鬼不觉,谁料想,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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