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一人多高的干草团上。
卫夕的头靠在他肩头,身子被他暖暖的护在怀里。这个姿势很是舒服,她忍不住拿脸颊蹭了蹭他微凉的外袍,眼皮酸涩,想睁却睁不开。
“睡会吧,我守着你。”牧容轻声呓语,垂头在她额前吻了吻,抬眸时眼神变得清冽。再度握紧绣春刀,他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墨黑的窗外,但愿不要有追兵前来。
守夜是个痛苦的事,特别劳碌过后。后半夜时牧容忍不住阖上了眼,尽管如此,他一直强迫自己处于半迷糊的状态,不敢陷入更深的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嘚嘚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甫一听到这声音,牧容以为是他的错觉,直到烈马的嘶鸣声从稍远处传来后,他登时睁开了眼睛。外头燃起的盈亮火把映在窗棂上,熏染出一片团装毛边儿。
卫夕睡眠浅,此时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睡意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惴惴不安的看向牧容,声线变得颤巍巍的:“大人,是君澄还是”
话音戛然而止,牧容对她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示意她趴下,自己则呵腰摸到了破庙的门边,贴墙而站。骨节分明的右手稍稍拔出绣春刀,露出一截雪亮的刀面。
嗒嗒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停在约莫二丈远的位置,听起来不是个小数目。
正当牧容蹙眉沉思时,一支箭“嗖”地刺穿了掩起的木门,直直射进神龛里。
“指挥使大人,出来吧!”陌生而粗犷的声音在外头叫嚣起来,“此乃观音娘娘庙,不宜在此杀戮。哥几个在外头等着你,保准让你毫无痛苦的上西天!”
言罢,外头响彻着疯狂的讥笑声。
果真是那帮人追来了!卫夕霍然抬起头,抄起身侧的绣春刀。
这头刚要猫腰去找牧容,对方却提前闪到了她身前,压低声道:“你找个地方藏起来,我出去会会他们。”
藏起来?
卫夕有些难以置信,“你疯了?外头怎么说也得有二三十个人,你一个人出去不是明摆着找死么!”她攒起眉心,“我跟你一块出去。”
潜能都是被逼出来的,通过柳叶湾那一战,她对自己的功夫前所未有的自信。尽管对方人数众多,可这是冷兵器时代,只要对方没有火药,他们两人也不一定就会输。
谁知牧容却斩钉截铁的给否了,“你不行,少给我拖后腿!”他一把扯起卫夕,将她按进了干草垛里,严肃道:“在这里等着,什么情况也不要出去。”
“我怎么就不行了?”卫夕拨开他刚刚盖在身上的干草,压低声音,急的红头绛脸,“这可是玩命的事,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你当你是神吗?”
言罢,她上前一步蹿了出去,抓住他的袖阑,切切道:“我不放心,你让我跟你一块出去,最起码我还能当个肉盾!”
她说的诚恳,乌溜溜的眼眸中透出真挚的情思来。
牧容的神智渐渐她吸走,弹指间模糊后,外头又开始叫嚣起来。他登时回过神来,唇角勾起一抹熨帖的笑容来,“你的好意我心领,有此也够了。”他从腰间解下金牌,塞进她手中,“若是本官有去无回,拿着这个去找君澄,让他把你调离锦衣卫,好个与世无争的地方生活吧。”
“”
手中的冰凉让卫夕愕愣不已,脑中空空如也。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牧容扬手用刀柄砸向她的颈部。这出其不意的举动让她瞪大了眼,脖间传来一阵酥麻疼痛,眼一黑便浑然不知了。
牧容将她稳妥的接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暗道一句对不住。时间有限,他手法利落的将卫夕藏进干草垛,踅身时顿了顿,眸中光影愈发坚韧。
推门而出时,几十个火把将墨黑的天空染的橙红。
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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