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荷塘镇也算是富甲一方,唐景身为家丁,能入赘徐府已经是徐员外很大的退步了。”他笑吟吟的睇望卫夕,“你不是说过么,人不能贪得无厌。”
卫夕抿了抿唇,想为唐景多说几句。可牧容说的句句在理,让她找不到驳斥的地方。心头还是有些郁结,她自己不能尝一尝这爱情的甜头,总希望别人可以终成眷属。
见她蹙着眉头,面上怅然毕露,牧容薄唇轻启,徐徐开导起来:“凡是都要符合现实的光景,情爱也不能凌驾在上,否则最初的甜蜜过后,两人就会陷入痛苦的深渊。有没有缘分白头偕老,还需要他们自己努力。倘若是真心相爱,总有一方要做出牺牲。入赘虽然有失男家尊严,但只要能在一起,名分什么的貌似一点都不重要。”
言罢,他顿了顿,垂头凝着她,“你觉得,本官说的对吗?”
他目光杳杳的,声音也带着勾人的蛊惑。卫夕被他盯得神魂颠倒,挪开胶着的视线,搪塞道:“唔,像是那么个理儿。”
她长长吁了口气,这里头的道理她不是不懂。若非是太在乎现实,她恐怕早就失去了理智,心甘情愿的拜倒在姘头的曳撒下了。她不在乎名分,却在乎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会子想想,倒是觉得有些单纯可笑。
若那个男人真心爱你,想和你厮守一生,又怎会不给你名分呢?
只不过这个年代,所谓“名分”,委实是一种铺张的东西。男人可以给你,也可以给别人,不过是大小之差而已。
余光之中,卫夕那小巧的鼻子不满的囔了囔。
牧容以为她还在为徐婉宁的事烦心,紧了紧她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带的更近,温然道:“傻样,别先再顾别人了,管好你自己吧。”
他原本想说管好“咱们”,忖了忖还是改口了。开导别人倒是简单,弄到自己身上,就不知该从何处下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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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晌午,唐子这才风尘仆仆的回了府。正想把手头的货银缴入账房,徐员外站在正堂门口喊住了他。
得知事情经过的唐子心中大骇,当下将银子扔进徐员外怀里,顾不得太多,直接跑去了小姐的闺房。
徐婉宁已经服下了安神养元的汤药,沉沉睡了过去。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憔悴的如同一只风中残破的纸人。
心房好似破了个大洞,疼的他嘶嘶吸着凉气。浅浅埋藏的爱意一下子就涌上脑仁,过往里见不得光的东西全都被他翻腾出来。
唐子再也不想按捺自己,握住徐婉宁消瘦的手,贴在脸颊处哽咽道:“你个傻姑娘,不就是入赘吗?你不说,又怎会知道我不乐意?”他咽了咽喉,眼睑下方蕴着一道儿晶亮的泪雾,“若你死了要我怎么活?”
在往常,他从未进过徐婉宁的闺房。如今这一来,却不想走了。在她床前守了一天,徐婉宁都没有醒过来,好在陈忠说她没事,要不然他真会疯掉。
犹豫徐家夫妇已经年迈,傍晚时分,卫夕自告奋勇地过来替换他,“唐大哥,你先去用晚膳吧,我在这里照顾她。”
唐子有些恋恋不舍,“我不太饿,再守她会吧。”
“人是铁饭是钢,把你饿坏了,婉宁妹妹又要心疼了。”卫夕抿唇狎笑,安慰道:“陈忠说了,她只要好好调养就行,并无大碍,你也不要太过担心。等她醒过来,我希望你能好好处理你们之间的关系,别让这个傻妞失望。”
她说的语重心长,眉眼里带着和年纪不相符的成熟感。唐子被她说动了,认真的点点头。
将徐婉宁交给了卫夕,他面色凝重的走出了屋门。他素来胃口好,今日却匆匆吃了几口,味同爵蜡。
唐子难以继续,只身离开了偏厅,顺着回廊漫无目的地游荡。等到眼前突然冒出一双织锦绣文的皂靴时,这才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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