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寒冷,口中的呼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成了白霜。从她出现开始,四周围所有的一切都降到了冰冻的临界点。
“那东西,在你这儿。”人影站定,极其冰凉的手指点在了罗亚的额头,她说的话没有丝毫疑问的色彩,只是一种肯定。
恐惧,如潮水淹没罗亚的内心。
不仅仅是出于彼此双方悬殊的实力差距,还有对方身上几乎成了实质化的杀气。她根本没有展示出任何的斗气和威压,但从身上每一寸皮肤每一缕发梢间溢出的杀气都令人胆寒惊惧,没有办法反抗甚至连说话的勇气都荡然无存。
而在那一指落于眉心后,罗亚体表的肌肤渐渐呈现出了一种冰晶化,全身上下每一条静脉和血管都变成了晶莹的状态,先是四肢,再是头颅,最后连呼吸和思维都完完全全的凝固。
“放过她”
在生命走向尽头的最后一个瞬间,罗亚挣扎着开口,冻僵的手臂竭力想将身后的小女孩推开一些。但女孩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害怕,反倒紧紧握住了自己冰冷的指尖。
然而就在下一秒,这种将一切冻结的冰冷气息如潮水般从罗亚身体里褪去。那人不知为何收回了足以抹灭一切生机的威压,目光游离着落在了他的脖颈上,那儿悬有一根普通的红线,线头上挂着一枚同样普通的碧色玉石。
“这是你的?”她说话间终于带上了疑问,细长白皙的指尖微颤着抚上了碧玉表面。
罗亚沉默,旋即毫无预兆的一把推开了跟前的高大人影,他拼了命的朝着前方奔跑来不及捡走遗失的铁锈重剑,只是将女孩儿抱起搂在怀中,噗通一声跳进了后方湍急的塞纳河中。
那散发着恐怖寒冷气息的人影出奇的没有追赶,尽管只要她愿意的话连这条流淌的河水都可以将其在数秒钟内冻结,但她从始至终都只是静静的站在了原地,依然保持着被罗亚推开后的姿态。
“终于找到了”艾尔诺忽然稍稍抬起了头,夜风吹开了额前深紫色的发帘,她就这么看着上方的紫色之月,竟陷入了呆滞。
数秒之后,城墙冰封,河水冻结,堪比严冬的风雪笼罩这座死去的帕特里城,尽数化为粉碎。
塞纳河源自遥远的天断,终年流淌永不干涸,是整个威亚平原唯一的水源。
帕特里的吊桥终究还是没能落下,当这座城被彻底冰封失去光与热后便完全融入了漆黑的夜里。
城之以北,小小的山头亮起了篝火。围绕着篝火,女孩儿在少年的怀里沉睡,银白色的发丝缠着酒红,微凉的风儿抚过,她往里面缩了缩身子,安心的踮起了脚心。
昏黄的火焰摇曳,照亮了罗亚的面庞,尚未干透的发梢微微卷曲,像一株株野草般晃动,投射出捉摸不定的影子。
多年前,也是在这座山头上,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少年围绕着篝火,静静听着刚瘸了一条腿的老猎人自言自语。
那个时候,帕特里城刚刚重建,灿烂美丽的烟火在城主府上空绽放,如火树,如银花,如永不退色的繁华。
老人包扎着伤口,头也不回的丢过来一柄插在腿上的断刀,刀锋染着血和碎骨,听不出疼痛的声音在山丘上远远回荡:
“总有一天,我老汉斯要住进那座城里,哪怕是死也要死在那儿!”
少年沉默着,捡起了自己的断刀,碧色空洞的眸子望向了那座陌生的城。
多年后,罗亚回到了篝火旁。他学着老猎人望向远方,看着那座代表了光辉,文明和繁华的城市一点点暗淡,一点点死寂,最终全面迈入了黑暗时代。
“我们该走了。”罗亚低声说。
“我们要去哪儿?”
“去一个自由的地方。”
“米罗,我不明白,自由是什么?”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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