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刚一回头,剑锋已经迫近了喉头。
他的心情忽然变得很难受。
不久之前刚刚亲眼目睹了穆齐和他的满洲手下,用割喉的方法处死汉族兵勇,沈七的心情一直沉浸在悲抑和激愤的氛围中。
一看到类似于割喉的动作就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
他刚刚从行李中找出两件新衬衣,叠得方方正正的,拿在手里,想要当作见面礼送给尚未泡到手的英国女海盗却遭遇了来自于对方的割喉威胁
按理说沈七本来应该责备对方几句,又或者装出高傲无比的逼格来,像盖世大侠一样飘逸洒脱,仅仅伸出两个手指来轻轻拂开直指喉头的剑尖。
可是这一刻他的心情极度不爽,既没有兴趣理直气壮地谴责对手,也不想一味装逼。
于是,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衬衣,叹了一口气,“说好的男衬衣就在这里,你拿去穿。”
随手将叠成方块的两件新衬衣扔到床上。
就是这么一低头一叹息,剑锋已经划破喉头的肌肤,一滴鲜血沁了出来,接着就是第二滴,第三滴。
杰西卡如果是个中国大家闺秀,此刻就会心软然后收回剑刃,但她恰好不是,赛文先生在利刃的威胁面前没有退缩没有屈服,在杰西卡眼里看来中国青年很任性,很无知,竟然没有老老实实保持freeze姿态一动不动,胡乱那么一低头,意外导致了一点点皮外轻伤,杰西卡并不认为这是她的过错,她无须承担这个意外的相关责任。
雪白的贝齿轻轻咬住嘴唇,心一横,不但没有松手撤剑,反而加大了力道,向对手展示出更加严厉的威慑意图。
心想,刚才是不是举动不够凶猛,以致于赛文先生缺乏危机意识,若无其事的乱说乱动,不慎伤到了他自己?既如此,那就要加大威慑的力度,才能迫他就范,乖乖地做出屈服。
“freeze!”杰西卡担心对方会听不懂,补充翻译出中文版,又说了一遍,“别动!乱动就会死!”剑尖刺入得更深了一些,手腕和指节上已经可以明显感知剑锋遇到来自于男性喉结软骨的阻力。
沈福是个踏实认真的大叔,按照七爷的吩咐,他在楼梯间里继续“控制着”已经苏醒过来的多莉丫头。
沈禄却是个热爱偷窥偷听新郎新娘洞房好戏的好事之徒,假装咚咚咚地下了楼,其实没有走远,躲在拐角处想看西洋景。这时候一看大事不妙,拔出腰刀,快步赶了过来。骁骑营军官的佩刀从杰西卡小姐的侧后,迫近威胁到英国少女的右项。沈禄是从英国小姐的右侧后面四点钟方向赶过来,刀刃向前平伸,刀脊压住了对手睡衣领口露出的雪白香肩,刀刃朝内,威胁着少女的侧面颈动脉。
三个人的站位关系形成了反恐电影里最常见的牵制关系。
沈七徐徐后退,试图让喉咙脱离剑锋的威胁,杰西卡的手腕微微颤抖,滴血的剑锋也跟着一起发生晃动,她犹豫了,在继续跟进和放弃这两个选项之间,选择了放弃。
沈七退出半步远,脱离了杰西卡的威胁范围,现在只剩下沈禄的佩刀威胁着英国小姐的侧颈。
继续再举着那把短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杰西卡的右臂颓然放了下来,轻轻把短剑向身前一点的地板上抛出,“你的短剑,还给你,”她的脸色苍白,神情变得来十分复杂,错愕、迷惑、不安、怜悯、怀疑,以及蔑视的情绪,混合在了一起。种种情绪之中,唯独没有畏惧。
现在轮到沈禄来控场了,他的手上加大了压制的力度,英国小姐雪白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伤痕,玫红的血,一滴一滴地顺着刀锋滑落下来。
不得不说沈禄是个很讲哥们儿义气的家伙,也许是在骁骑营扮演纨绔军官的顺心日子过得太久,见不得自己的伙伴儿吃半点亏,于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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