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极其的瘦 骨嶙峋,苍白无色,周身上下,到处布满狰狞伤痕,而那些伤痕,大多都是旧疤,似是刀剑伤过的痕迹,狰狞而又可怖。
风宁目光 发着颤,心下也是抑制不住的起伏连连。
待努力的平复心绪后, 她才开始伸手为他身上那些新伤涂抹伤药,最后再精心凝神的为他施针。
待一切完毕,风宁找来屋中的暖炉生了火,随即将暖炉放在他身边,并将屋中房梁上的两处纱幔扯下,皆盖裹在他身上。
不多时,他终于是停住了颤抖,紧皱的眉头,也逐渐松懈,似是睡得安稳。
他睡着时,朗润安静,着实没有常日里的清冷沉寂,那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也被彻底的埋藏起来,透出几分安然宁静。
风宁眉头一皱,复杂之感也开始油然而生。
身为侯府世子,虽不得亲睐,但这人武艺卓越,身边更有青颂护着,如此,他身上怎会出现这么多的伤痕?
风宁沉默着,疑惑不解。
周遭烛火摇曳,光影重重,风宁回神过来,再转眸朝周遭打量,只见竹屋新建,屋内摆设,也皆是崭新,便是梁上的纱幔,也一尘不染,显然是这两日才搭上的,如此,这座精致别雅的木屋,又怎会新建在这荒无人烟的深林之中?而这纳兰钰又知晓这木屋的位置,想来这木屋的主子,应是他了,而他建这木屋的用意是什么?而此际那滚落在软榻一角且被他紧紧抱了一日的黑色木盒内,又装了些什么?
所有疑问,层层涌来,风宁全然思之不解,眉头也皱了起来。
周遭沉寂,夜风拂晓,屋外树木摇曳,簌簌声不绝于耳。
风宁蜷身坐在不远处的软椅上,跑神,然而不久后,困意来袭,却是再度睡了过去。
翌日,天色刚明,风宁便醒了过来,待睁眼,惺忪懵然的目光朝周遭打量,只见不远处的屋门依旧紧闭,那纳兰钰依旧裹着纱幔而熟睡,整个屋子,无声无息,并无半分的动静,而那青颂,也不曾寻来。
风宁稍稍起身,浑身的酸涩感依旧明显,只是周身伤口的疼痛却是消却不少,想来是涂抹伤口的药花药草起了效果。
待站着稍稍活动了一番四肢,风宁便转身朝软榻而去,待蹲在软榻前时,她目光便朝纳兰钰的脸打量而去,,面色已是恢复了先前的苍白,此际,他依旧双眸紧闭,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睡着。
风宁默了片刻,开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只觉他仍在发烧,但却不若昨夜那般强烈了。
风宁眸色略有释然,随即开始缓缓撩开纱幔,并掀开他的衣袍,再度开始为他身上的伤口仔细伤药。
此番上药,不若昨夜那般发颤,心境也是格外平寂,她目光一点一点在他身上挪动,奈何不多时,却逐渐发觉这人身上到处横斜的伤口,竟令她有些熟悉。
突然,脑海再度抑制不住的想起了庵堂深山中那身受重伤的男子,她记得,那人的身子也如这纳兰钰这般瘦骨嶙峋,且到处都是伤口伤疤,甚至于,那人身上最大伤疤所在之处,竟也与这纳兰钰身上几处极大的伤疤位置恰到好处的重合。
一时,平寂的心骤然狂跳,连带为他上药的手都再度开始颤抖起来,心底深处,也有一种近乎于疯狂的猜测,猜测这纳兰钰,是否……是否与她早就见过面!
风宁目光陡变,一时,心思凌乱,发颤的手怎么都落不下去了。
正这时,那本是双目紧闭的纳兰钰,竟是突然转醒,眼皮逐渐掀开,神色朦胧的朝风宁望来,片刻,他视线逐渐清明,却也在这刹那,他似是发觉了身上衣物被掀开,瞳孔骤然一锁,眉头紧蹙,当即猛然伸手扯着脏腻的衣袍掩住了瘦骨嶙峋的身子,随即朝风宁怒斥,“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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