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散布者堆堆篝火,篝火旁的魏军士兵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都听说幢主今天很不高兴,不把这匹柔然战马抽死誓不还家,大伙儿也都不敢言语,任凭这位长官玩闹,更不敢提返回燕州之事。幢主给备下了马肉大宴,虽说不曾带酒,但如此人间美味可不是啥时候都能吃到的。
另一侧,白色的柔然马被四根绳子拴住了四肢,绑在了四棵大树上,动弹不得。魏军军官的皮鞭早已在白马的身上留下了大量深红色的印记,白马中箭的部位始终在抽搐着,血水打湿了前肢,在地上留下了一滩印迹,但头颅却始终不曾低下。
军官像是受到了羞辱一般,暴怒着让身旁的随从挥起马鞭,任意抽打。大家抽累了,就轮流休息。唯有这白马,喘着粗气,在被抽打时来回躲闪,但碍于四肢被捆绑,躲闪的幅度有限,却一次比一次更加疼痛难忍。
“他妈的,你们是没吃上马肉还是咋的?这马还没有撂倒?给我狠狠地抽!”军官命令道。
“诺!”一个士兵应答后,再次起身,拖着长鞭向白马走去。
挥打的长鞭还未落下,该士兵的手就落在了半空中,他听到西面方向有大批战马奔跑的声音,由西北向西南,马蹄声此起彼伏。他扭头看看军官,军官也被这急促的马蹄声吓懵了。
“不好,幢主,有骑兵在向我们西面跑,看样子要包围我们,莫非是柔然骑兵来报复了?”一个士兵慌忙道。
军官一下子没了主意,捂着被白马撞伤的胸口,勉强的站起来,大喊道:“快,准备作战!”
似乎一切都晚了,西面急促的马蹄声早已跑到了自己身后,正北方向来了更多骑兵,奔跑中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军官意识到一切都晚了,后背在不停的盗汗。
此刻篝火旁的魏军早已没有了白天攻打柔然骑兵时的镇定与从容,纷纷寻找自己的武器,而一旦拿上武器后又不知该向何处进攻。漆黑的深夜,除了回响在耳旁的马蹄声,敌人究竟在哪里?四周也只有自己脚下的篝火是最亮的。
“报——”,此刻,一哨探来报:“禀幢主,四周奔跑的骑兵乃我大魏骑兵!”
木兰领着大队骑兵正面跟进,速度并不太快,走进了才看到,原来对方穿的是和自己一样的衣服。
麻奎大喝道:“你们是何处魏军?为何深夜至此?”
林中的步兵看到跑来的是自己人,也都纷纷放下了武器,向后张望,等待幢主上前应答。
这时,一个捂着胸口的军官从队伍中间走出来,生怕骑兵听不到,借着胆子大声说道:“我等乃燕州魏军,你们是何处的?”
“哦,我等乃怀荒军镇魏军,正要回军镇复命,见此处篝火林立,怕是柔然人,故而至此一看究竟。”木兰将长剑入鞘,拱手道。
话音刚落,木兰就看见树林里面有一匹浑身沾满鲜血的白马,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匹鲜红色的马,被捆在树中间不能动弹。木兰想到了刚才尖兵说的战马惨叫声,心想必是这匹带血的白马。
木兰没有迟疑,而是两脚一蹬,驾马笔直地朝前走去。面前的魏军步兵纷纷让开,他们看见这个披着百夫长铠甲的年轻军官,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树林子深处,头也不回地驾马朝林中走去。
此刻,木兰眼中的白马已经血肉模糊,腿上还插着半支箭矢,身上留有多处伤痕,深长的血印,滴淌的血水,有的地方都能看到凹陷进去的血肉。但它不曾低下头,仍然昂着脸立在那里,颤抖的站立在那里。
木兰跨步下马,紧跟在身后的麻奎等人也都下马,替木兰拉住缰绳。
木兰想上前抚摸下白马的额头,那白马却有意识的躲闪木兰,颤抖的微微向后挪了几下。
细腻的木兰眼睛湿润了,她想不到有谁竟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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