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天空平静地飘着几朵白云,如果仔细闻一闻,空气里还夹着稻草的气息。梁非白从外边走来,特意叫我去他家玩。
“阿姨会说的。”她已经那么讨厌我。
“他们去了城里,家里没人。”梁非白没有强求,只是看着我发呆,似乎我去不去他都无所谓。
我们没去他家,只是纯粹一起绕着村子走了走,没有牵手,就像多年以后。
走到某段路的时候,他忽然说,“有次就在这儿,你的脚上吸着一只蚂蝗,非音在一旁大叫,可是你很淡定,连呼吸都很平静。”
“是你给我拔下来的!”我只是太会装,装坚强,装没有情感。就像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他,可是不能强烈地表达,太强烈,谁都会怕的。
“那会儿不是还跟个男孩子一样吗,后来怎么想到留长发?”他说话时语气波澜不惊,像个大人,隐藏了喜怒哀乐。
“这个啊……想留就留了呗。”
梁非白听懂了似的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只是表情不太讨喜地往前走,一直走,根本不愿停下。
“我们是要去学校吗?”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小学,从前十五分钟的路程,如今十分钟就走到了学校门口。
他很怀念地说,“这是我们初见的地方。”
“不是。”我几乎脱口而出。
梁非白愣了一下,终于有点表情地看着我。
“有次我和我妈去你家,你家的门卫不让我们进去,然后我看见你在里边玩。”
“是吗。”
“对啊,那时候就想这个地方的小孩长得真干净。”
他轻轻扯了扯嘴角,笑容很浅,我已经知道他今天走这一条路是为什么,可是现在回头已经来不及了,这也将会是我们最后的回忆吧。他可能明天走,可能后天,我猜。
走到一个拐角的地方,他突然站了很久,不知道想起什么事,或者和我有关?他拿手碰了碰我的头,说,“我应该早点出手的。”
“什么?”
“没什么,走吧。”
然后是篮球场,食堂,教室,他几乎沉默着走完,没有说一句话,他看着教室后的黑板,上边的板报歪歪扭扭,或许就和他当年的风格一样。
操场上,红旗招展,我们站在二楼的走道上,站在曾经的角度,看眼前小小的学堂,我俩之间,当时的差距是何其大,他是全校第一,我是班上倒数,多让人着急。
回去的时候又经过那条长长的林荫道,我说忽然就想问,“你那会儿怎么没帮我追歹徒?”
“你不是没受伤吗?”他没有多想便说,竟还记得。
可是我的手镯让人抢走了,帮我抢回来的是郝博啊。我没有说出口。
我只是问,“其实那会儿你还没有喜欢我吧?”
他没回答,沉默就是默认吧,显然我的这话问的很没意思,可是没有得到答案心里竟有丝不甘心,他到底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梁非白却突然说,“我从来就没有喜欢你。”
我不想表达自己听到这话时呆愣的傻样,用晴天霹雳也无法准确形容我当时听到这话时所受的打击,我甚至直接怀疑自己幻听、脑子出问题,也不愿说相信真是他说的。
于是没当回事地继续跟着他走,他却走了两步后直直地停下来,挡着我,目光灰暗地将我审视着。
“林年,分手吧。”
“我们出来太久了,我还要回去编鞭炮,快走吧非白。”
他不理会,直将我拉住,双手扣住我的肩,手心的温度那么真实。
“你没看出来吗,从小我就讨厌你,我甚至不让非音和你玩。”他继续语惊四座,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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