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在冬至之后的一天大清早的就忙碌起来,一个个府丁丫鬟忙里忙外,脚步匆匆地频繁进出霁雨小院。
实际上从下半夜之时他们就开始忙碌了,被管事儿的连夜叫起,为的是一位不知身份的陌生人,那位连公子都含糊不清说不出姓名的陌生人受了重伤,就住在霁雨小院。
一位位丫鬟从霁雨小院出来后,无一不是面带惊色,手中盆子里的血水都不知道换了几次,从来没有见过受伤如此严重之人还能活下来。
那位胸口几乎被破开、依稀可见内脏的陌生人的事迹,必然会成为他们以后吃饭时的谈资,只要恶心到别人不行,他们自己自然可以吃到更多的好东西。
“血终于是止住了,骨头也被接上,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此人造化。”
霁雨小院的房间内,纪雍整张脸毫无血色,床前五位修士为其灌注了半夜的真气用以吊住纪雍性命,此时一个个也被累得不轻,额头冷汗长流。
谢晟目光不定,看着床上陪了一夜连眼睛都没眨过的谢媛鸳,心里微微叹气,说道,“府上千年血参、玄都观的金丹,只要对修士有用的疗伤药都喂了,应该想死也难吧。”
谢晟心里说没有一点吃味那是不可能的,这位胆大包天的修士虽说有恩于谢家,却也是连接的将谢媛鸳推向了九州经注的阴谋之中,而且更是直接让他谢家与李承凤闹掰,总而言之便是因小失大了,而且在当前局势下,这样的牺牲还不知道值不值得。
正思虑间,平时不修边幅的谢余庵披着绒皮斗篷就踏进了屋子,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普通的老人。
“你们都退下罢,没我的允许,霁雨小院周围都不许踏入。”谢余庵进门后便说了一句话,几位修士略微点头,打量了眼那位跟在家主身后的老头,这才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上。
谢晟等无关人等都出去后,将脸一撇,“何德何能劳你薛公公大驾?”
谢余庵一瞪眼,骂道:“臭小子你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老薛那晚没来得及出手也是有难言之隐,怎么能怪别人呢?”
这位不敢正大光明亮出身份的老人正是昨晚的薛青萍。昨夜回宫见过皇后娘娘后,他便已经没了睡意,思来想去没找个能够让纪雍活下来的其他方法,所以今早,他便自己悄悄出宫,为昨夜的不尽心付出代价。
谢晓如镜莲湖上问纪雍能不能活,他薛青萍咬牙说能,心里便已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怀里揣着近百年来收集的灵丹妙药,薛青萍不理会两位言语中对他的不满,走到了床前。
低头看着这位在九州闯出赫赫大名的邪绝,不禁微微皱眉。伸出手来,以强悍的灵觉窥探其体内的情况后,眉头越紧。
“果然如传言那般,这位邪绝能够强行聚集天地精气,比之魔君钟南的魔功更加霸道。”薛青萍心头暗道,对方体内状况一团糟,就像是家里进了盗贼横行霸道,更不巧的是主人又不在家,导致那些保留体内没有加以转化的天地精气四处作乱。
而且天地精气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有这方天地作为后盾,偏偏纪雍体内并无真气,无法化为己用。如果由他人强行炼化,那得看对方有没有本事炼化无穷无尽的天地精气了。
这其中原因看似复杂,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修行的一个特点。
世上为什么这么多人不能修行,就算身边有高手强行注入自己的真气于对方体内也不行,原因就在于此。
如方吝平白受将行云五百年修为灌顶,也没有一蹴而就成为第二境极尽修士,反而还深受其害,直到张季痕出手将那些修为皆数敛入对方体魄,才解决了这一大难题。
但纪雍此时的情况却又和方吝不同,方吝体内五百年修行终究有限,而他体内的天地精气则是练之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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