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是位好皇帝,宫中缩衣减食,只为了能多救几个饥民,多让将士吃一口饭。
“禀告陛下,礼部尚书求见。”内官脚步轻轻的走进书房,低声说道。
“请。”陈靖头也不抬,只是吩咐了一句。
不多时,礼部尚书走来,一番行礼后,低头在地,静候询问。
陈靖举起毛笔,用右手两指敛出断了的毫毛,问道:“朕让爱卿办的事,可有结果了?”
“李释暄真的废了。”邱尚书恭敬地道,“今日小儿带着他那群狐朋狗友,试探了他一番。发现他除了傲骨没变,确实是没有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了。”他没有说鞭打一事,因为这可能会让新皇认为他对家中儿郎管教不严。
尽管他是礼部尚书,但在陈家人面前,依然无时无刻不如履薄冰。
陈靖闻言神色哀伤,放下手中的笔,仰天长叹:“国家之不幸,北齐之大幸啊。”
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宫中安静了片刻,不一会儿,步履蹒跚的老人一身紫袍,走进房中。
宋曲项跪身欲要行礼,陈靖赶紧起身到案前,扶起了这位宋家的老家主。
“太傅年迈,不必多礼。”陈靖将宋曲项扶到阶前坐下,自己不顾形象,坐在下方。
“太傅这么晚前来,可有要事?”陈靖问道。
宋曲项道:“臣今日得到密报,李尤昨夜私会北齐大将军杨罗延。”
“哦?”陈靖闻言皱起眉头,他与其父身形尤为相似,特别是当他皱眉时,更是如同陈霸先再生。
“太傅,朕这里也有一个消息,想让太傅给我分析分析。”陈靖皱眉道,“李释暄被逐出李府,打散修为。这件事与太傅所说之事可有关联?”
宋曲项丝毫不觉得吃惊,只是多年来的谨慎习惯,让他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想法。
“会不会是李释暄知晓其父有不臣之心,不愿同流合污,这才被李尤怒极之下,逐出李家,废去修为?”陈靖试探着问道。
宋曲项沉吟片刻,“老臣窃以为,李家是在做戏。”
“做给谁看?”陈靖似笑非笑地问道。
宋曲项人老成精,见陈靖的样子,自然是知道这位并不愚蠢的君王是在考教他的忠心与智慧,当即不敢隐瞒。
“做给天下人看,也是做给陛下看。”
“李释暄修为被废,这戏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一点。”陈靖叹道。
“老臣觉得,李释暄并不一定被废了。”宋曲项道,“以退为进,这是李尤惯用的伎俩,说不定李释暄担负着更重要的任务,只有让世人相信李释暄被废,他的任务才完成得了。”
陈靖继续追问,“那是什么样的任务,让高傲如圣绝,也不得不在人前表现得忍气吞声、任人欺辱呢?”
宋曲项连忙低头,“老臣不敢妄言。”
“看来老太傅不如小宋先生啊。”陈靖摇了摇头,忽而击掌道,“小宋先生,你又赢了,太傅果然以‘不敢妄言’结束谈话。”
帷幕后,青衣宋丰玉走了出来,一一施礼,而后笑道:“知父莫若子,陛下输的亏。”
一番调笑后,陈靖率先沉下脸色,“小宋先生觉得,李释暄何时来弑朕?”
“越早越好,圣绝不喜欢将事情想得太复杂。”
宋丰玉知道那些绝巅之人的骄傲,因为他很了解纪雍,所以他也知道李释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或许就在今夜。”
话音刚落,门前无声无息间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身白衣满是污垢,以至于光亮而森寒的长剑在他手中,格外的引人目光。
人是李释暄,剑是龙渊剑。
“杀了你,便可断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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