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和媳妇温存不过几日,就又要赶去金安,项大人很不痛快,不痛快的结果便是,向来儒雅的项大人,全程冷着一张脸到了金安李家。陪同他一起的李家管事,察言观色,一路小心翼翼,殷勤备至,丝毫不敢触霉头。
李老太爷的屋子里一股浓郁的药味,本人更是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病歪歪的半靠在床头,有气无力道:“还望项大人见谅,老朽这一病,就跟去了半条命似的,实在起不得身,怠慢项大人了。”
“无妨,先说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没料到项渊一上来便直奔主题,连客套都不客套几句,李老太爷一噎,脸色变了变,扫过一旁恭敬伺候的大儿子,顿了顿,刚要开口,不料项渊却先截住他的话头,道:“老太爷且慢,项某丑言在先,这次事件,背后许没那么简单,所以还望老太爷不要有所隐瞒,事情原本如何便如何,若是因老太爷误导,出了什么岔子,项某可不负责的。”
项渊此言一出,不论李老太爷还是李大老爷,神色全都一梗,头前准备好的说辞,全都用不上了?
“这个自然,虽说这件事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儿挑起的,可细论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可恨卢家仗势欺人,竟一言不合,就把我那孙儿下到大牢里!我们李家,虽是商家,可也是有头有脸,在这金安城里头有些脸面的,卢家如此不顾情面,不是诚心欺辱我们官场无人吗?”
李老太爷说得哀戚,项渊却眉毛都没动一下。李老太爷暗中观察,见此不由心底大啐一口:“呔,年纪轻轻,端得是铁石心肠。”
“项大人,那卢家着实可恨,他们家不过是有人在县衙里任个小小县丞,便整日耀武扬威,不把我们这些商人看在眼里,平日里趾高气昂就算了,这次不过是因地界问题有些争扯,他们家居然动手打人!动完手又把承辉锁了下到狱里,可怜承辉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当即便晕过去,却被生生拖走。这两日,我这做爹爹的心,就跟滚了油锅似的。项大人,你是我那侄儿媳妇珍娘的亲哥哥,和咱们李家,那可是实打实的亲戚,便是有所顾忌,也请一定伸伸手,帮帮咱们,至少把你大外甥从牢里弄出来啊!”
“谁先动的手?”
李大老爷瞧了眼李老太爷,嘴唇动了动,刚道出一个字:“他”就被李老太爷截住话头,神色羞愧道:“唉,是我管教不严,先动手的,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儿。”
项渊凉凉的瞟了眼李大老爷。
李大老爷面皮猛地涨红,忍不住辩驳:“便是小儿先动的手,也不过是推攘两下,可他们卢家却是五六个下仆一起动手,差点没把我儿鼻梁打断,甚为嚣张。”
揉揉眉心,项渊仔细思量整件事,只觉得若仅仅只是两家宅地界线争端,似乎达不到要拿人下狱的程度。若不止如此,又会是什么原因,致使卢家人如此张狂且毫无畏惧呢?
项瑜立在项渊身后,神色认真,努力做出少年老成的模样。
虽没机会在离中跟着师父出去应酬见客,不过这次处理金安李家祸事,师父却把他一道带来,明言叫他多看多听,仔细琢磨,只不过却没有明言他该多听什么,多看什么,什么是该多留心的,而什么是不用记在心底的。暗暗握拳,项瑜知道这是师父有心考校了,先不论如何,他且凭着自己的感觉来多听多记吧。
一路急赶过来,马不停蹄般的会见李老太爷了解详情,待事情都了解的差不多,时辰也到了正午。推辞掉和李大老爷一起用饭的邀请,项渊独自回到李家为他准备的前院住房,没等坐下歇一息,项大姐便提着食盒找上门来。
对着面露忐忑的项大姐,项渊实在不想多说什么,只摆手叫她把食盒放到桌子上。
“淙子,这,这次的事,你能解决吗?大哥虽做事急躁些,但本性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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