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师回朝之际恰逢宣和五年五月初一,萧璟在朱雀门之前斩杀主帅唐震,司徒舒文银甲银枪从马上挑出一封血书,在迎风招展的黑色朱雀旗下朗声列数唐震通敌叛国罪证,牵涉官员逾百人,皆在城门之前被斩首示众。
萧赭缠绵病榻日久,命太子监国,太师文齐辅政。
枕霞云舟,满架蔷薇盛放,红粉相间,蜂飞蝶舞,琯夷穿着一套葱绿色的衣裙盘腿坐在软垫上抄写佛经,萧璟修长的手指按在古琴之上拨弄了几个音节,琴音泠泠似清泉。
她用毛笔抵着下巴由衷的敬佩他的气定神闲,朝堂之上为着太子选妃一事都闹翻天了,漱墨那里怕是不好交代:“你不去司徒府瞧瞧?巾帼女英雄都陪你奔赴战场了,这回来便听到你要纳妃的消息得多伤心多难过,如果换做是我,我得哭死。
话说当年我也为我家相公上过战场呢,你还记得吗?金戈铁马阵还是我破的,为解相公的欢宜蛊玄奕大祭司要给我种诛心蛊当时你哭的哟……”
琯夷说话向来找不清重点,说着说着便又扯到了李成忱的身上,萧璟坐在一旁帮她整理着佛经,只含笑静静听着,她神色黯然的叹了一口气:“转眼之间你和珞儿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阿玦也这么大了,我也老了。”
“嗯。”
琯夷翘着兰花指摸了摸眼角纹:“真的老了吗?相公这么多年一点也没有变,公干之时那一个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可劲的往身上扑。”
李成忱穿着内侍最高品阶的紫色宫袍,皮肤细白,样貌清俊透着几分阴柔,岁月似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甫一入门面对她的白眼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琯夷扯着他的袖子闻了闻,是她身上的红茶花香:“我吃醋了。”
萧璟笑而不言,李成忱把一个做工精细的雕花紫檀木盒并一包用牛油纸包裹的东西放在小几上轻笑道:“你又吃什么醋了?”
她支支吾吾道:“总之我就是吃醋了。”
他打开牛油纸递给她道:“回巷藕粉桂花糕。”
“我就知道相公你对我最好了。”琯夷吃着藕粉桂花糕李成忱自然的伸手接着掉下来的碎屑,她好奇的指着紫檀木盒道,“这是什么东西?”
李成忱道:“去司徒府颁圣旨,漱墨给臣之的回礼。”
琯夷摇着他的胳膊道:“漱墨及笄了,臣之和漱墨可以成亲了,你是不是去宣赐婚的圣旨了?”
“嗯。”
萧璟对着她挑了挑眉:“本王这是解决根本问题。”
紫檀木盒打开之后里面套着一个玉匣子,琯夷复又打开玉匣子从里面挑出来一串通透如水的白玉佛珠双目放光道:“这个很值钱吧!”
“最上乘的琦玉,价值连城。”李成忱翻看着琯夷抄写的《金刚经》道,“漱墨收了你的信物让你修身养性。”
萧璟近日处理政务繁忙,得空便一个人闷在房里雕刻他从万脊崖带回来的一块玉石,偌大的玉石仅雕刻成了两朵木兰花嵌在了银镯之上。
银镯做工很是精巧,枝叶疏落有致,首位相连宛若一截木兰花枝,今作为订情信物托李成忱带给了漱墨。
恰逢司徒舒文给她送来一串琦玉佛珠,她看也没看便让李成忱作为回礼带了回来:“臣之,眼下你婚事将近,整顿朝纲之事可暂缓,静观其变。”
萧璟把佛珠套在手上,沁凉如水:“父皇确系受了魔音谷摄魂术的控制,小小一个雁月在魔音谷眼中形同蝼蚁,他们如此大费周章谋划几十年应是为了离火珠。”
“雁月不足以与魔音谷抗衡,太子殿下三思。”
郅幸风尘仆仆而来附耳在萧璟耳边说了几句话,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豁然起身道:“自古邪不压正。”
李成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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