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目光仿佛一道闪电倏地穿过浓浓夜色直直地打了过来。
子矜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直,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小腹,指尖碰触到柔软的布料,浓郁的复杂情感随着指尖漫进心房,莫名的苦涩。
山风吹得冷冽,宽松的衣裙被飘飞得张扬。
这时,不知从哪里跃出几个黑衣人,将子矜四人团团围住,刀光剑影的与红奴和紫奴站在一起,本来要冲上来的官兵以为是贼人窝里乱,纷纷止住了脚步,站在一旁观望。
紫奴和红奴紧紧地将子矜柳师师护在里侧,无奈黑衣人下手狠戾决绝,大多一刀致命,饶是二人武功再高也不敢硬拼,只死死将子矜她们护在中央,只守不攻,这样便渐渐落了下风,时辰长了,再加上黑衣人数量比二人远远多许多,体力不支,二人身上也不免挂了彩。
子矜被围在中间,见此情景,心中大急,这些黑衣人出手狠戾,若是落到他们手里,只怕几人顷刻间就能没了性命。
透过攒动的人影,她看到站在远处一个个观望的官兵们,拳头不由紧紧握起。
冷殇,你到底有多恨我呢?
风中渐渐涌起血腥味道,指甲陷进皮肉,痛得没有知觉。
她望着那些官兵,冷声喝道:“大胆,吾乃安王爷故交,还不快过来援救!”
清晰的字句随着冷风散步开来,黑衣人却加快了动作,紫奴一个没留神,臂上挨了一刀,吃痛,惊呼一声,扬臂反击,鲜红的血色顺着紫色的纱衣流下来,强烈的腥味在衣衫间散布,子矜感到胸腔传来一阵浓重的呕意,咬牙忍住,手心却已经渗出汗来。
官兵们听子矜这样说,未免将信将疑,队伍里的秩序微微散乱,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帮忙。
是啊,安王爷的故交怎会和他们眼中的贼子混在一起呢,若是救错了人,有谁能当得起这个责任?
紫奴和红奴渐渐支持不住,子矜听到她胸口跳得飞快,隐隐的额前已经渗下汗来,身体已极不舒服,柳师师急忙从身后扶住她,她咬了咬牙,又喝道:“狗奴才,吾等若是出了事,你们付得起责任么?”
话一落地,官兵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的确,若是她们真是王爷故交,他们见死不救,上面追究下来,他们一样无法负责。似乎都想到这点,有几个不由上前迈了几步。
黑衣人步步逼近,紫奴胳膊受了伤,护不周全,被黑衣人钻了空子,待回过神来,已见那黑衣人的剑对着子矜直直的刺过去。
子矜也是一惊,这才明白这些黑衣人都是冲着她来的,刹那间脑中闪过数张脸庞,似乎又回到猎场上那一幕,雪白的衫子和鲜红的血液混合在一起,胸腔肿胀,却已经躲闪不及。
冥冥中,耳旁传来几声叫喊声,只觉得遥远。
“矜儿!”也许是做母亲的本能,柳师师反射性的护在子矜胸前,那剑狠狠地刺入,利器和摩擦的声音传进耳畔,魔音般的头皮一阵发麻。
疼痛却不是从柳师师身上传来,那剑深深刺进紫奴肩上,殷红的血色顺剑流出,滴滴洒落,紫奴的脸色如纸。
“受死吧。”
紫奴杏目圆睁,银牙一咬,举剑刺向那黑衣人腹部,黑衣人闪躲不及,情急之下撒了手中的剑,剑刃刺空,紫奴却失了力气躺倒在柳师师怀中。
“紫奴,你怎样?”柳师师急忙抱住她,低声询问,紫奴虚弱地挣扎起来,咬着牙道:“副尊主,将奴婢身上的剑拔下来!”
“这
”柳师师看了看她肩头血流如注的剑,微微迟疑。
“娘,拔剑!”
子矜咬着牙冷冷盯着攻上来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开口,现在只剩红奴一人在抵挡,若是那些官兵再不出手,四人只怕要命丧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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