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剪着童花头的小脑袋就在眼前,伸手就能抓住她细细的小胳膊。小女孩似乎什么也沒有察觉,呆呆看着即将熄灭的火焰。
该怎么做呢。想起警匪片里,**总会很威风地大喊一声“不许动”
于是喊了“不许动。”。却不知道已经犯了两个错误,一他是匪徒不是**,二他沒有枪,孩子却有腿。
红药像只真正的兔子,一蹿很高,然后飞快地跑。
回头看看隐蔽处的老大,正一脸痛心疾首,憋了很久才喊出那个字“追。”
于是惊醒,也撒开腿跑出去。
老大捶着自己的胸膛,天哪,我是造孽太多,才碰上这么一个小弟吧。
跑,跑,跑,用尽全力,弱小者要生存全赖奔跑。红药已经不知道方向,只是向前再向前,感觉离大路越來越远。可是沒时间停下,后面的人快要追來了,他跑得不快,但足够追上一个五岁的孩子。
汗水顺着额头一路流进嘴角,红药张大嘴拼命喘气,树木像怪兽张牙舞爪围成乱阵,不知道哪里是出路哪里是绝境。沒有灯光,月亮的光线也无比微弱,只够看见周围凌乱的剪影和身后步伐愚笨却契而不舍的男人。
“救命,,”本能地喊出來,却因此减慢了速度,一只胳膊被攥住,力道很大,疼得钻心。
用力挣扎,像掉进陷阱的兔子,看似柔弱,也有为求生而迸发的力量。
“啊~”叫声凄厉,男人捂住被咬伤的手,怒视面前连眼睛都红了的小女孩。
红药沒有犹豫,转身又跑。
突然消失了。小小的身影,像被夜色吃掉一样,自男人眼前凭空蒸发。
怎么回事。
男人吓坏了,短暂的呆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难道,她不是人。是个影子。是妖怪。还是。“鬼呀~~”失声大叫,拔腿想跑却使不上力气,就这样瘫倒在河岸边。
“救命”小小的声音,像从脚下传出來的。
“你不要來追我,我不是有心的,是老大逼我的,你放过我吧,我上有80岁老母,下有3岁的孩子”话沒说完,因为又听见一声“救救我”。心思一转,鬼怎么会要人救。壮起胆气,伸出脖子一看,女孩正漂在水里,裙子张着,像一朵盛开的芍药花。
下面是条不深的河,大人站进去也就及胸。男人跳下去,狗刨两下,一手拎住红药的后脖子。像抓只狼狈不堪的小动物。
“你别乱动,我带你上去。”声音居然是温和的。红药乖乖不动,一方面是怕水,一方面是太累。拖她上來,还忍不住抱怨:“这么沉,你多大了。长这么胖,也不怕将來嫁不出去。”
红药低着头,浑身发抖,连牙齿都在打颤。男人看看她,忽然有一丝不舍。脱下衣服,披在她身上:“我不是同情你,我是怕你病死了赚不到钱。”继续拎住脖子,“快走,别磨蹭。”
红药不动,蹲在地上不起來。
男人挠挠头,想起爸爸说过女人都是麻烦的。叹口气,把她甩到背上。
他很瘦,像沒发育好的孩子,肩胛骨硌得她生疼。然而毕竟是温暖的,摇晃着也非常舒服。
红药居然睡着了,在绑架自己的匪徒的背上,披着一件又脏又臭的外衣。做梦,梦见朝英生,把自己举过头顶,转了一圈又一圈。红药尖叫着,笑着,小裙边飞扬起來,像只小小的蝴蝶。
(八)
睁开眼睛,习惯性伸手去拿睡在身边的流氓兔,抓了个空。转头去看,居然是一面漆黑肮脏的墙壁,吓得坐起來,这才想起,自己已经被绑票了。
屋子很小,肮脏破旧,一张小床,两只加起來六条腿的椅子,一张看不出本來颜色的桌子,还有正在打鼾的男人。男人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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