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耶律德谨终于发现了托云,出乎他意料的是,托云脸上写满了欣慰的骄傲。这样的笑容,他见过很多次,他在母亲的脸上见过,在父亲的脸上见过,也在亲近自己的长辈们脸上见到过。
这一刻,耶律德谨控制住了情绪,冷静了下来。他知道,他还没有赢。
耶律倍策马来到耶律德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亲切地祝贺道:“好样的!尧骨,接下来可就要看我们的了!”
“好!就把真本事都拿出来吧!”耶律德谨剑眉一挑,犹带着挑衅的笑,“托云,如果有所保留,就算赢了你,又有什么意思?”
耶律倍素来知道二弟争强好胜的性子,便也笑了笑道:“尧骨,输赢又岂在一时?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话音刚落,鼓声又起,两骑迅速分开。才过片刻,红队便又进了一毬。
“刚看他们骑射了得,本以为会是场好戏,没想到双方实力悬殊,进攻也毫无章法。”大元让见黑队进攻乏力,而红队一枝独秀,只恨自己不在那场中坐镇,“若我为前锋,必不致如此难堪。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批亢捣虚,岂非易如反掌?”
“没错,这两厢打得也忒客气了,且不说没有佯攻包抄配合,除那么二三骑外,其他人简直都像是在梦游。”烈万华也觉得有些失望,摇头道,“大元子,看他们装备齐整,连毬杖也包了熟牛皮,但怎么越看越觉得像乌合之众呢?”
“哼!难道你们就希望两边打得头破血流吗?”洛儿正替那白马骑士喝彩,却听烈万华他们如此评论,多少都有些不开心。
“烈子说得有些道理,八成双方都是临时拼凑的,尤其是那一众黑骑。你们看,有些人倒更像是在帮倒忙。”裴璆观察得仔细,指出了问题所在。
此时,未抽到上场签的耶律羽之正在场边干坐,对一边倒的局势也是无可奈何。耶律倍、耶律颇德屡次尝试与人配合发动攻势,却发现己方人马倒像是商量好了,不是阳奉阴违、就是慵懒懈怠,不但多次破坏了他们的击毬机会,还把彩毬稳稳地传到了对方的控制范围。
另一边,耶律德谨却觉得是如鱼得水、左右逢源。队友总是将毬传到他这儿,俨然都把他当作了进攻核心,想必都已被他的一毬之威所折服。而对方众骑,则只能说是技不如人,不仅传毬屡屡失误,防守也是相当无力,就算迫得近前也抢不到彩毬,反而还把队友的截击路线给封死了。
耶律颇德见耶律德谨又要临门击鞠,正想上前阻截,前路却被几个黑影挡住了,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再度进毬。他行军打仗上阵杀敌之时,又哪曾如此窝囊,此时碍于比赛,也无法放开手脚,心中自然有些无名火起。
“托云,这样下去恐怕不是办法。”乘耶律德谨绕场迎接欢呼的空隙,耶律颇德勒了缰绳稳住坐骑,对刚回身的耶律倍说道,“今日虽说胜负无碍,但场面上输了,总不太好看。尧骨连得三毬,我们也得加把劲才行。”
“看这形势,怕是有人有意为之。”耶律倍深深望了一眼看台中央,却只见众人都隐在了一片阴影之中。
隅中时分的斜阳,已偷转成直射的光,这最为明亮的正午天空下,却有着更多的阴暗角落,他若有所思道,“兀古邻,待会儿不用管其他人,你我相互策应,从边路发起攻势。”
“好!若合你我之力,又何愁不能制胜。”见耶律倍与其所见略同,耶律颇德心中也有了定算。他调整着坐骑的步调,配合着耶律倍的速度,两人的动作渐渐也协调起来。
洛儿正在为白马骑士高兴时,却不料场上陡生变数。缁衣人中有两骑特出,纵横驰骋、来去宛入无人之境,才眨眼间,就如两柄尖刀般划破了对方防线。
彩毬在两骑之间往来如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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