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犷雷从河里探出头来,吐了两口脏水,但觉五内翻腾,好不恶心,低头干呕了一阵,呕出些还没消化完的萝卜,才觉得好了一点,一边耍着狗刨,一边向着岸上破口大骂。
刚骂了两句,便见一团物事飞火流星般向自己激射而来,低头侧身便躲,那物事正击在身旁水面上,砸出一片水花,脏水溅了张犷雷一头,张犷雷抹了把脸,定睛看那物事,竟然是自己的萝卜,心疼不已,对岸上大叫:“别砸了,我错了!我改了还不行吗?”
阿潘哪肯理他,一弯腰提起半袋萝卜,天女散花般向河里一扔,扔完拍了拍手,哈哈一笑,哼着小曲扬长而去。
拐了两条小巷,突然半空中一声炸雷,把阿潘惊得打了几个尿颤,抬头看去,却是碧空万里,连一丝云彩都没有,阿潘晃了晃脑袋,接着走路,走不两步,喀喇喇一连串雷声炸开,不由心虚起来,暗道“莫不是俺缺德事干得有点多,老天要来收俺?”拔腿就往马吊河跑,要去打捞张犷雷,到了河边一看,黑漆漆的河水竟是波平如镜,更无半点涟漪,找来一只长竹竿往河里搅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发现,悻悻离去。
却说张犷雷看阿潘一走,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好拼命往岸边游,游了一半,只觉耳边一声巨响,一道霹雳正击在河面之上,刹那间但觉浑身有如触电,两眼一翻,人事不省。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张犷雷悠悠醒转,四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闻到自己身上泛着腥臭焦糊的味道,浑身上下一摸,身上衣衫褴褛,竟露着半截内裤。
张犷雷没有办法,只好扶着墙一点一点地摸索着前进,凭着感觉,估计走得是条甬道,笔直的通向前方,触手四壁之上仿佛刻有图案,摸上去冰凉潮湿,感觉有点象人,又有点象马,每一幅都不尽相同,脚下趟着积水,只觉得越走越冷,怎么走也走不到头,四周死一般地寂静,时不时有滴水声音入耳,越发显得幽深可怖,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最容易让人失去心智,张犷雷虽然盗墓无数,当时却也是骇到了极点,强撑着又走了一会,感到饥寒交迫,渐渐也没了气力。又不敢歇息,咬着牙接着摸索,又走了两个时辰,还是毫无头绪,不由得万念俱灰,心说干脆我张犷雷今天就在此处毕业了吧。想到此节,把破裤子脱掉,两条裤腿挽了个死结就要上吊,却找不到拴绳之处,有心淹死,水又太浅,活活冻死饿死,又不情愿,情急之下,脑袋一热,干脆一头撞死算了,牙根一咬把头一低便向左边石壁狠命撞去。
张犷雷有心寻死,这一头撞得颇重,石壁碎裂,竟然硬生生地撞出一个洞来,张犷雷吃惊不小,伸手去摸,才发现这石壁虽厚,中间却布满细孔,质地松散,以致重力一击便可碎作数块,但饶是如此,也撞得眼前直冒金星,耳边嗡嗡作响。
张犷雷捂头闭眼蹲在地上歇了好大一会,睁眼一看,竟然影影绰绰隐约可以看到周围的环境了,心中大喜,站起身来,发现有一束斗光正从自己撞开的墙洞处激射出来。张犷雷鼓起力气,连踢带撞,把墙洞又开大了些,想也不想就向通往光明的地方钻去。
钻过墙洞,发现四周空空荡荡、广袤无垠,除了身后墙壁,竟然没有可以着手的地方,顺着那光束向上看去,却见上方七星闪烁,形如斗杓,璇机玉衡,概无所缺,竟是天罡北斗,张犷雷生怕是自己产生幻觉,使劲揉了揉眼,确定不会有错,心情大畅,激动的涕泪交流,狂奔了几步,单膝跪地对星高歌:“抬头看见北斗星,心中想念……迷路时想你有方向……黑夜里想你照路程……”
歌没唱完,隐隐感觉不对,这北斗七星距离自己也显得太近了一些,好像触手可及。眯缝着眼仔细分辨,哪里有北斗七星,却是七颗夜明宝珠镶嵌在穹顶之上,呈北斗排列,目测过去,每颗都有西瓜大小,端得是无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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