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油枝上昼煌煌”――袁府院内,有两株石榴树,树干苍劲,枝条粗壮。在那碧绿闪光的丛株上,石榴花开,团团凝红,一如火光霞焰,鲜艳耀眼。
“如蕙姑娘――”程本直兴冲冲来到袁府,一脚踏进大门,看到石榴树下站着的如蕙,急急说道:““皇上说,守辽非……非督师大人不可……”
“这是真的?”如蕙和万有莲惊喜地问。
“真的。”程本直继续说道:“这都是听兵部余大成余大人说的,我刚从余府来。余大人说,皇上说要起用督师大人,又要派大人回辽东啦。”
“哎呀――老天爷保佑,爹爹总算有救了!”如蕙高兴得满脸都是泪,大声喊叫道:“爹爹知道么?”
“还不知道,等会儿我们就一道去告诉督师。”
“有莲姨,佘老伯,天赦叔――程叔叔说:爹爹有救了!爹爹有救了!”
“真的?老爷有救了?我……我的老天爷呀,你总算睁开眼了……”万有莲小跑着从屋里出来,在门口一个趔趄,差点就摔了个大跟头。
“好,好,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哇!”佘洪和袁天赦正在厢房里收拾东西,听到小如蕙的喊声,一道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边抹着泪一边笑着,“好人自有神灵保佑,老爷苦也吃到头了!”
“汪,汪,汪汪!”黑子似乎从一家人的神色中也感觉到主人就要平安无事回来了,它一边叫着,一边向门口跑去。
“黑子,回来!黑子,回来!我们这就要去看老爷的。”佘洪喊道,“先把家收拾好,干干净净接老爷回来……”
黑子回来了――它到佘洪和袁天赦身边磨蹭一阵子,又到程本直身边磨蹭一阵子,最后跑到如蕙身边,蹲在那里两眼巴巴地望着她,好象在说:总算等到团圆这一天了。
如蕙蹲下身来轻轻地抚摩着黑子,眼泪也止不住唰唰地流下来了……
几个人一起开始收拾院落屋子,程本直看着那些火红的石榴花,脸上也露出了几个月来少有的微笑:“五月榴花照眼明,督师回来好好看看这红花绿叶,就要去辽东了……”
一家人一起正忙着,突然如蕙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谢叔叔怎么好长时间没来了?怕一个多月了吧?”
程本直和佘洪、袁天赦三人互相望了望,都没有说话。
如蕙又问:“谢叔叔回军中去了?程叔叔,你也快去告诉他这个喜信呀,还有祖叔叔,还有何叔叔,还有……”
程本直忍不住说道:“如蕙姑娘,谢尚政哪里也没有去,他还在城里,还在他家……”
如蕙惊诧道:“那他是病了?还是受了爹爹的连累也被抓进大狱了?还是……还是……说呀,你们快说呀?”
佘洪欲言又止,但终于还是说了:“小姐,谢尚政他不会来咱家了……”
如蕙问:“为什么?”
袁天赦道:“他已经另攀高枝,就要升官啦……”
如蕙一下子愣在那儿,好一阵才又说道:“你们弄错了吧?谢叔叔从小就跟爹爹要好,生死之交啊,说他另攀高枝?我不信,不信!不信!一定有人诬陷他,你们可不能相信哪!”
佘洪道:“小姐,老奴和天赦起初也不信,可又是老奴和天赦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不能不信呀!小姐,老奴不说假话。小姐想想看,不只谢尚政不去大狱了,连他的老管家也不再给老爷送酒菜了……”
如蕙又是一愣,看看佘洪,看看袁天赦,看看程本直,又看看万有莲,眼光里充满了疑惑:“佘老伯,天赦督,你们真的看到了?也听到了?”
袁天赦道:“小姐,我和佘老伯去过谢府,起初谢尚政还出来见见,后来就只是他的老管家见,再后来便让守门人推三阻四地说他不在家,前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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