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动作很温柔，眼睛却是闭着的，睫毛入梨花轻颤。

    倒是与那一次一样啊。

    恍然记得半年前，在那个不打眼的山洞里，灵机这个小和尚也是把他给摸了，可从头到尾，哪怕是用腰带缚了眼，都没睁眼瞧过他。

    于是，话到嘴边便改了口。

    萧白夜道：“你们这和尚规矩倒是多，这‘不能看男子身子’的戒律到底是哪个缺心眼的佛祖给你们定嘶，你轻点。”

    他本就随口一问，没想过有人会回答。

    就听灵机道：“我，我自己。”

    萧白夜道：“你自己？”

    灵机回：“嗯。”

    萧白夜一想，也对，就连朝廷那些稀松二五眼的狗屁条律，也多的是人不遵守，和尚们的清规戒律那样多，什么“五戒三毒”，不能吃肉不能喝酒，简直要把人给逼疯，若没有一颗持之以恒的心来自我约束，还谈什么守戒啊。

    这世上能约束自己的，只有自己。

    “那你可真是吃饱了撑的。”萧白夜笑了两声道，“可是你不看我怎么给我上药啊。”

    这话说出口，便带了几分诱惑，萧白夜自己都没察觉到，灵机拂在他背上的手一顿。

    他便又开口说。

    萧白夜道：“今天谢了，改天请你吃饭啊。”

    邀约出口，半天没人回应。

    过了一会，萧白夜就感觉到灵机伸过来一根手指，准确无误地点在了他的鼻尖上。

    轻轻地，宠溺地点了两点。

    灵机道：“用心，心看。”

    不用眼睛，小和尚也能看得清明。

    其实佛家从来没有哪一条清规戒律言明，不能看男子裸身这一则。

    色，即是空。

    戒淫，戒的是心，与男女无关，与旁人无关，只跟一人有关。

    小和尚给自己定的是：

    不能看自个喜欢的人裸身的模样。

    不然，会情难自持的。

    “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赔我一身衣裳。”说到衣服，萧白夜啧了一声，“身上这套可是我耳朵里藏的最后一身衣裳了，你给我撕成这样，我不要脸啊？”

    说完，萧白夜又仔细想了想。

    虽然他向来自恋，但这脸，好像还真没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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