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上门道贺之时,见司马昶与尚在襁褓中的宇文悦隐隐有红线相连,便知道这上天注定的姻缘,凭都谁都拆不散剪不断。方才又看到司马昶额间红线只是有些晦暗不清,并不曾断绝,所以才有方才那一说。
“阿信,小佳娘在何处?”华老先生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
宇文信低叹一声,“佳娘和她阿娘在一起,方才略受了点儿惊吓。”
华老先生眉头紧紧皱起,飞快说道:“佳娘受了惊吓?不行,老夫得去看看她。她在自己家里,如何还会受到惊吓?”
宇文信没想到华老先生上了拗劲儿一定要追问到底,只得含糊的说道:“方才阿昀夫妻来送节礼,阿昶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向佳娘行礼道歉,阿昶道完歉飞奔出去,佳娘被他惊着了。”
“嗯?有这等事?阿昶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佳娘之事?阿信,别在老夫面前打马虎眼儿,细细的说。”华老先生沉声喝道。以他的身份,这话倒也说得。毕竟他与宇文信的先父,还有司马培三人是莫逆之交,如今那两人都已仙去,独留他一个尚在人间,便是以两府长辈自居,华老先生也称得上实至名归。
“华世叔,此事一言难尽,且又涉及内眷私隐,信不知该如何说。”宇文信极为无奈的说道。
“阿信,你知老夫精于推演之术,前次阿昶吐血,老夫前来诊脉,发觉佳娘命相大变,当时老夫也对你讲了一些事情,你可还记得?”华老先生郑重的问道。
宇文信立刻应道:“侄儿记得。世叔说我宇文一族不再有灭族之劫。”
“对,正是这话,当日回府之后,老夫再三推演,得出一个结论,劫因佳娘而起,亦因佳娘而散。佳娘是宇文一族的最大生机与变数。”华老先生极为肯定的说道。
“哦”宇文信低低应了一声,语气中并没有惊讶愤怒之意,这让华老先生先是感到意外,既而又缓缓点了点头。
宇文信与华老先生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宇文信的书房。
宇文信命侍茶小僮退下,与华老先生对坐于茶床两侧,亲自净手烹茶。
华老先生看着宇文信极为优雅的动作,叹息道:“阿信,其实你便是不说,老夫心里也是明白的。老夫也不逼问你什么,只有一点要告诉你。”
宇文信抬头望向华老先生的眼睛,缓声道:“华世叔请讲,信洗耳恭听。”
“老夫绝非偏向阿昶,事实上阿信你知道,老夫最爱重之人就是小佳娘。老夫盼她一世无忧的心,与你是一样的。”华老先生很认真的说道。
宇文信点点头道:“是,信明白。”
华老先生才又接着说道:“老夫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佳娘与阿昶是天定姻缘。”
宇文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极不情愿的说道:“是,信记得。只是世叔,难道明知前方是刀山火海,也要眼睁睁看着佳娘往下跳么?”
“呃阿信,此言怎讲?司马一家对佳娘何等看重,你是知道的,阿昶那小子又是吐血又是心神大乱的,不都是为了佳娘?何来的刀山火海?阿信你不用摇头苦笑,老夫知道那个老婆子的确是倒三不着俩的,可她根本做不了司马世家的主,不过是在她自己的院子里瞎扑腾罢子,难不成因为那个老婆子,你就要毁了这门好姻缘?”华老先生见宇文信摇头,立刻加快语速,不容宇文信插嘴。
“世叔,您说的这叫什么话,信从未有过任何对司马阿嫂不敬的念头,退婚与她并无半点关系。”宇文信急急说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因为他的宝贝女儿没有对他说过任何怨恨司马老夫人之言。
做为一个男子,一个一生都生活在幸福家庭中的男子,宇文信根本没有机会知道经年守寡妇人对于儿子的占有欲和对儿媳妇的妒忌心态。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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