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和吴庸没什么, 冷伊自觉也无需同小夏解释什么,索性就刻意不提,“改天, 不, 明天请你吃饭, 这楼梯做得,啧啧。”故意凑近了看,发出夸张的称赞声, “手艺太好。”
“去山外青山吗?”小夏冷冷地问道。
冷伊心里一惊, 顿时明白了,一定是小丁,她权衡了大半天, 大约觉得在那儿弹琴供人取乐比端盘子摆碗更见不得人,既是如此,她便不惜说出自己的兼职,也要在小夏明前说明这件事情, 这个小姑娘,心里暗叹两声, 也没什么不对的,只是膈应得慌。她故作镇定,“你知道了?”
他把茶杯放在一旁的几上, 放的时候很重, 声音很响, “为什么?为了钱?你这是什么旧友?居然出这种主意?”
“吴先生是个老朋友了。”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当然是为了钱,而且是一大笔钱,弹一个钟头的古琴就有十块大洋,抵得上剧院两天的薪酬,去个十来天,倒比得上一两本译稿的钱,还这么轻松,吴先生这个帮忙得太合适了。”
“依依。”他的声音痛心疾首,“你真的这么需要钱吗?”
“我需要,你比他们谁都清楚,比吴先生都清楚,他只知道我需要,却不知道要拿去干什么,你知道我天天都想着要去香港,我迫切地需要。况且,这钱是光明正大地来的,我知道大家会想什么,但我行得端做得正,即使传得人尽皆知都不碍的,哪怕剧团的剧不演了,这个工作倒是更重要,况且我就去弹个古琴。”
料想到他们之间会有一场不愉快的谈话,没想到是为了这个没瞒住的兼职,再不愉快也得谈完,却没想到他态度转变得这样快,“那是我错怪你了,是我小人之心了,我也在想办法找兼职,我帮你一起凑钱。”
他这话把她震住了,大家为了生计都不容易,“那就太过意不去了,还是要靠我自己,况且我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能和你见上,什么时候能还得了你。”
“不要你还!”他这话几乎是喊出来的,“不管你去多久,还要多久我们能才能再见,我都等!”他出言铿锵有力。
“小夏”叫了声他,不知该说什么好,背过身去,借着餐桌上幽暗的一盏灯,看得见楼梯上的纹理,眼眶里都是泪,这是她头一次听到一个人许下这么久远和无畏的誓言,然而,“我不需要你等。”
“为什么?”他的声音带些抖,这样伤他,她心里也很难过,但他非要碰个头破血流,大概他们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谈笑了,心里更是可惜,“你为什么不能看一眼我,考虑一下我?”
原来他都感觉得到,谁说男人迟钝,他还是很敏感的,既是已经知道,为何还要试,在心里一声叹息。她摇摇头,幅度很大,让他从背后都能看得到。
“是不是因为我让你想到你哥?”他冲过来扭过她的肩,“我承认我那片热血没有死,也不会死,但我有了教训,日后事事先想着你,再想着旁的事情,你才是最重要的,冒失的冒险的一概不碰,就安安生生过日子好吗?”
她摇摇头,心里软软的地方被他探到,然而有些坎,一直过不去。
“我们先凑钱让你去找你哥,你安顿下来,我去自然更方便,从此在一起不好吗?我哪儿不好?”他的话语里带着热切与恳求。
她听不得他这样一个耿直开朗的人如此低声下气地求她,“小夏,你很好,你太好了,真的。”仿佛很虚情假意的样子,然而她是诚心说的,“我过去太复杂了,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早早说出来罢,总比有一天他从别人,譬如博容那里听来更恶意的说法要好些,她听不得他的恳求,更不想要他的震惊与失望。
他突然一把抱住她,推也没能推得开来。“不堪回首的事情都过去了,没事的,我一定不是你过去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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