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亲信武婢来说,有否有人蓄意谋害武通县公,她们私意定有不少猜测——此时,大雪却偏偏要来试探她。
在她还在险滩恶浪上颠簸时,焉能傻乎乎与人张目呢?
她对李绸有恻隐之心,是出于理念里的人道主义,还有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计划,但上下还不至到为他粉身碎骨的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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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吞吞用着早膳的时候,望月就命人叫康嬷嬷过来,昨日她去宫中至晚才归,还未及听她复过命呢。
康氏来到前寝,听嘉善公主过问帝后身体,康氏一一细致答了。
望月就问起三朝回门的事,陈朝公主成婚后也循此例,然而拥有公主府的帝女们,成例却与别妇不同。
由宫中帝后遣某皇子妃,亲来公主府请新婚的公主移驾宫中,与阖宫亲友长辈相聚之后,照样日落之前出宫归府。
许因当今圣德皇帝忌讳妇人干政,近代公主也不像前三代那般风光,尤其庆丰公主率先垂范,被皇帝不觉树为皇家公主典型后——大婚后的皇室公主,回门时连顿午膳也捞不着了。
回门时不在宫中食膳,似乎被士大夫们解读成了不得的意思——皇帝膝下的公主,与王公家中的郡主县主,近来对庆丰公主颇有微词。
说话间吃完了午膳,宫中就来人请嘉善公主移驾入宫。
望月心里绕着几件事,心情算不上轻快,无意将车驾在外头招摇过市,就将出行的车驾仪从减了又减,爽利轻便地入了宫。
只隔几日未见,冯皇后身体精神大体无差,只听崔尚宫说起来,言皇后因忧心于她,这几日床榻间颇是辗转。
倒是李贤妃,此时颇显精神焕发,喜气洋洋地拉着望月的手跟她闲叙。
尽要问她侄儿李绸如何,因李绸本身病情与县公府内诸事,不好当着宫中嫔妃乱说,望月大体说上一说,就想着调换话题。
望月知道,十三皇子如今在贤妃名下,其生母华氏如今全为帝后厌弃,远远与亲子隔离开来,贤妃即便只是名份为母,恐怕也不比从前那样闲在了。
望月就问贤妃与十三皇子之事,看得出来,贤妃与这半路得遇的“儿子”并不相得。
好容易送走前来凑趣的其他嫔妃,望月才得与皇后c贤妃自在说话。
想康氏昨日进宫来,已同皇后c贤妃说过县公府内发生的事,望月又将后续事讲了一讲,且将李绸身边武婢不大济事的意思,也跟李贤妃先通了声气。
皇后沉吟思虑自不必言,连向来闲鹤野去c万事不管的李贤妃,都好一阵面沉似水,半晌说不出话来。
皇后不满嘉善婚事,操心她不能与夫君真正鸾凤和鸣的心,这一时也暂且过去了。
她现下忧心的是,将来他与皇帝尽皆离世后,守着一个半死不活且暗仇不少的丈夫,膝下荒凉而财爵性命又为人觊觎——这可怎么办呢?
皇后端详嘉善半晌,除了觉得大婚之后,妆容浓艳了些,她脸上并无新婚妇人的娇羞,也不见夫婿不如人的怨苦,恍惚还是玉卿宫时冰清玉洁的少女。
皇后为嘉善的不幸遭际,在心里不知懊丧过多少回,此时倒不必多苦闷这一次,即与望月开门见山道:“我儿可思虑了过继承嗣之事?”
正在用点心的嘉善公主,傻傻“啊”了一声。
看着显然已有默契的皇后与贤妃,望月好半晌都反应不过来,都处在思维停滞的状态。
她才结婚第三天,怎么就要铺排这过继子嗣的事了?她们认定李绸不能痊愈,以为他定然不能有子嗣吗?
皇后将望月揽在怀里,摸着她的脸语重心沉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子女人伦之事必得从长计议,不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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