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旭琨道:“渡船上的水手,发现一条形状古怪的双桅船,下锚停泊在大河河心中。”
三人神情一震,不约而同都从竹椅上站了起来。
郭竟以手遮眉,一面凝目张望,一面连声追问道:“在哪儿?在哪儿?”
蔡旭琨遥批着滚滚河水,说道:“大哥,请由那只悬着灯笼的桅顶望过去,扛面上,不是有一个黑影么,就是那只双桅船……”
郭竟点头道:“不错,是有一条般,但怎知它不是正在行驶呢?”
杜腐道:“如果船在行驶,必然张帆,那船只见船身,不见帆影,的确正在下锚泊在江心,可笑咱们只注意岸边,竟没有想到它会泊在湍急的江面上。”
语声微顿,转问蔡旭琨道:“你说那船形状古怪,指的是什么?”
蔡旭琨道:“听渡船水手们说,那艘船船舷特别高,整条船漆成血红色,船首和舵楼翘起,就像个红元宝似的,而且是头尾两端下锚,船舷两边还有几堆黑忽忽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
杜腐边听边点头,眼睛却一直投在江心,又问道:“他们有没有注意到,那怪船是何时出现的?”
蔡旭琨道:“据说昨晚还无人看见,今天一早才发现它泊在江心……不过,也有人说三四天以前,曾看见这怪船在潼关附近出现过一次。”
杜腐眼中一亮,傲然笑道:“大哥,不会错了,一定是火焰岛的海船。”
郭竟振奋地道:“六弟,快雇一艘船,咱们驶去瞧瞧!”
杜腐道:“大哥何必亲冒风浪,由我和六弟去一趟足够了。”
郭竟笑道:“你以为愚兄老迈了不成?”
杜腐连忙道:“不!弟的意思只是……”
郭竟截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为了那姓黄的辈剑术高强,怕愚兄不是他的敌手?果真如此,你和蔡六弟去又有什么区别?”
杜腐赧然垂首道:“大哥明鉴:火焰岛一向骄狂,对付姓黄的辈,只宜智取……”
郭竟残眉双挑,冷哂道:“四弟未免太谨慎了,事到如今,还谈什么智取力敌,就算那姓黄的是三头六臂,咱们也要把他截下来。”话落,独臂一挥,当先出了李家茶棚。
杜腐连忙向蔡旭琨弟了个眼色,掷下一锭碎银忖茶资,疾步追随而出。
蔡旭琨抢在前面,出高价雇妥一艘平底舟,一行四人上了船,由两名健壮水手摇橹,急急向江心驶去。
杜腐跨过中舱,独自坐在船头上,蔡旭琨和丁尚隐分别护卫着郭竟左右。
舟离岸未久,蔡旭琨便解下背后革囊,取出两个“连弩”,分了一具给丁尚隐,并且迅速填上淬毒署匣,以备应敌时使用。
这时候,旭日正由东方缓缓升起,那一缕缕金黄色的光带,穿透薄雾,投射在滔滔浊流上,也投身在四人凝重的脸庞上,乍看之下舟中四人脸上竟成了淡金色。
晨雾渐渐消散,那只双桅海船的轮廓已清晰可见一点也不错,那是一只刺眼的大船,下至船舷,上至桅顶,全漆成一片血红色,远远望去,就像一只全身长满红毛的怪兽,蹲浮在汹涌的激流中。
再驶近些,船上人员行动也可以一目了然了,只见那些水手,清一色大红水衣水靠,正前前后后忙碌奔走,有的在收绞锚链,有的在整理帆索……正舱主桅之上,冉冉升起一面三角形的红旗……
杜腐忽然轻呼道:“不好,船在启旋了!”
郭竟霍地长身而起,精目连闪,一叠催喝船家道:“加力摇快些,赶上它,不能让它走!”
两名壮汉立即加快了动作,舟破浪前冲,颠波起伏也同时加剧。
这时,舟距离那红色海船尚在百丈以上,江面波涛汹涌,驶舟不仅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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