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恪给人的印象一直是冷静果敢,清规自持,甚至可以说是不近女色,这么多年,朝中还未有一人听闻过他与谁有过私情。
但若要论起来,他存世二十余载,唯有一个女人,曾在他心头留下过涟漪,这个女人,便是楚楚。
楚易的母亲曾是朝廷命妇,又与司马恪的生母交好,常常带着楚易和楚楚来宫里探望司马恪的母亲,也便是如此,楚易兄妹自便与司马恪玩在一处,楚楚与他,也算是青梅竹马。
她天生碧眼,又生得粉雕玉琢,公子们都很喜欢她,但她从来只倾心司马恪一人。
因着此事,司马稷没少找司马恪的麻烦,楚楚更是为了护着他,替他挡下了司马稷作弄他搞来的烙铁,在眼角留下了一生都抹不掉的烧伤疤。
这事传到了司马献的耳里,那时正逢司马恪母亲恩宠渐逝,万夫人家中显赫之时,陛下自然是不会护着司马恪的,便将他狠狠责罚了一顿。这还不算完,司马恪的母亲见司马恪惹陛下不悦,不分青红皂白又将司马恪毒打一顿,司马恪虽年幼,但却固执得很,不肯低头认错。他母亲只当司马恪是为了楚楚,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教导,告诉他,女人都是祸水,沾不得,情情爱爱会蒙蔽人的双眼,想要成就大事,就须得摒去情爱,他倔强的站在原地,仍是不肯低头。
他的母亲未免他为情所困,优柔寡断,因楚楚而与司马稷、万氏交恶便命太史令寻了个由头,将楚楚送去了远在千里的祁山。
无辜的楚楚年纪幼就被迫离了家,只身前往祁山,后来每到司马恪有什么高兴之事,一思及楚楚可能正在受苦,便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再年长一些,司马恪会偷偷与她通些书信,她常在信里安慰司马恪,说自己衣食无忧,让司马恪不必挂怀,这一谎言,直到司马恪有一次出宫探望才戳破,原来她的日子很是清苦,一点也不好。
于是对她的愧疚,便一直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时隔多年,再见楚楚时,她已到双十年华,那是冬日的午后,她身披阳光从马车里走出来,仅仅抬眸这一眼,便叫司马恪再也移不开眼睛。
她容貌姣好,却也算不得倾国倾城,眼角有一处粉色的樱花印记,当是时候替司马恪挡下的烙铁所致,这样一个尤物,老天都不肯让她蒙尘,即使是一处伤疤,却也似点睛之笔。
祁山山高水远,避世过久,她整个看起来安宁出尘,不似牡丹华贵,不似莲花般清淡无味,不似菊花绚丽,却是一株峭壁之上,临照月光兀自绽放的空谷幽兰。她是温暖的光,是出尘的仙,是记挂在他心头十六年的少女。
七七曾有幸见过她一面,也不免惊叹于她的优雅,她轻轻念了她的名字,楚楚二字跃于舌尖,不难叫人联想到娇俏可爱的少女,但她却不是,她有成熟女人的风韵,却也能再见到司马恪时露出恰到好处的乖俏,即使骄傲如七七,也不免在她的目光下感到自愧不如,她目空一切,同时谦逊有礼,那份宁静,那份淡然,七七回头好好琢磨了一下,那可能就是她这种凡夫俗子一辈子领悟不到的禅意。
瑰宝失而复得,司马恪一心都在她的身上,再也抽不出空来元帅府陪七七观书下棋,讨教兵法了。
乌飞兔走,逝水流年,转眼又是一年到了头,除夕又至,以往这个时候,丞相府莫不都是门庭若市,如今他赋闲在家,除夕佳节却是门可罗雀,反倒是以往一惯冷清的元帅府被前来拜年的同僚们踏破了门槛。
拜访之人接踵而至,七七应接不暇,好在这些人都忙着,也没有留太久,直到午时,她才有机会喘一口气,休息片刻往相府而去,相府早已没有当时的显赫,仆人都辞去了一半,门前积雪深厚,显然是没有人来拜访过的样子。
家里是母亲操持着在准备团年饭,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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