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师弟经常跟师父下山,江湖阅历很足,见那四位护法团团围着一个年轻人,不禁感到惊奇,用手语道:“那花衣男子为何被围,莫非身怀绝招?”
这不可能,申屠釉凝神看去,见该男子身材纤细,柔若无骨,是个一推就倒的主儿,绝不可能是武夫,而且他身受重伤,当胸一个大洞,倒在尸体堆里吐血沫,满地蛆虫老鼠望身上爬都不能掸落,即便真有本领也断然使不出。
如此一想,申屠釉心中充满好奇,心道:那男的一碾就死,竟能引动炵教四大护法的兴趣,对他围观指点?必有内情,且看下去。
——原来江湖子弟多只对武学感兴趣,对其他都兴致缺缺,能引起高手注意的,只能是同一水平之上的同辈或者根骨奇佳的后辈。炵教护法魔道佼佼,按理更应该高傲冷酷不通人情,能有一个注目这路边将死的年轻人已是莫大造化,岂能四个齐上,围观猴子般开心?简直天下红雨,咄咄怪事!
那边厢,那花衣男子似乎也对眼前的情景感到不解,道:“四位高人因何而来,为何戏弄在下?若是有仇,不妨请四位高抬贵手给我个痛快,若是无仇,还请四位把我当成死人,各自散开,就是发善心了。”
霸王花仰天一笑,“呸”的一声,把脚踩在男子身上,道:“善心没有,虐待之心倒有一颗。兔崽子,你问我有仇无仇,姑奶奶告诉你,不仅我与你有仇,我们炵教上至教主,下至教徒,都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京都南风阁的娼
妓,名叫索欢的,是不是呀?”说着双目一瞪,“啪啪”两嘴巴打在男子脸上,喝道:“你还敢挡,怎么,见到仇人害怕了吗?”
男子不知自己何时惹上这群妖怪,怯怯地蜷了一下,道:“面容污秽,怕惊了姑娘,这才挡着。姑娘说贵教上下都与我有仇,敢是误会?我这模样,哪里敢得罪姑娘这般本事的人。”
霸王花闻言毫不畏惧腥臭,将他从尸块堆里拖出来,一把抹去他满脸血污,掼在地上笑道:“就是你索欢,化成灰儿我都认得。”
阴老毒碎步上前,捏起两指掀开自己眼角边的发帘细细一瞧,以兰花指指着他,慢条斯理、拿腔作调地说:“不是误会,不是误会——就是你害得咱们教主相互争斗、一死一疯。你看,炵教山河日下,落到今天这些杂毛儿都敢来欺负的份儿。”说着一脚踢开脚边的一具无头断尸,看穿着是属于其他教派的人。阴老毒的样子一点看不出惋惜与悲伤,反倒是猫妖子被激起悲愤之情,对索欢怒目相瞪,胸前斗篷因为手部动作而高高鼓起,是蓄势发刀之状;鬼孩儿则更加可怖,一见索欢被擦去血污后面白似玉,竟然神情恍惚,痴痴然擦着口水走上前道:“好吃……”
顿时,四个人都绕着索欢打转大叫,发出夜枭般的怪笑,仿佛即刻要把人剥皮拆骨,吞吃入腹。索欢听得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害怕之余脑中碎片集结,终于意识到所谓“一死一疯”的两位教主就是争夺鸣琅的那对父子,所谓炵教就是从前那个叫人闻风丧胆的魔教。
索欢不禁“哈”的一声冷笑,心说:这世道,你们少主杀死了我的高徒,我还未说什么,时隔多年,你们倒拿我醒脾,说是我害的,真是一锅子混汤面,糊涂到一块的东西!
“你笑什么?”
我徒儿容貌性情天下难觅,堪比仙人,你们少主能与他几度良宵已是前世的造化,今生的福分,不能得他一世青目是他自己无能,何苦怪我来哉?——自然,这只是心中所想,嘴上还得好好解释:“逼疯姬相公的人是鸣琅,刺激姬相公杀父夺位的也是鸣琅,并且这并非鸣琅本意,也是你们少主太偏执左性的过,换个人断不至于如此。我只是鸣琅的师父,不能过多干预他的事,尤其陪客之道,更是南风大忌;更别说那段时日我旧病复发,人在碧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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