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飞快的冲过来,“作死的东西,还敢对你姑动手,我拆了你的骨头!”
众目睽睽的,云萝能毫不犹豫的顶了郑玉莲,却绝不会跟孙氏动手。
正要躲避,就忽听见旁边传来赵老太太的声音,“干啥呢?吵吵嚷嚷的还嫌不够丢脸!”
却是赵老太太领着二房的几个人到了晒场。
孙氏霎时安静下来,整张脸都在抽抽着抖个不停,却硬是把嘴角扯了个类似笑的弧度出来,“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说着就伸手将郑玉莲搂进了怀里,细细的给她吹眼睛,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云萝。
赵老太太横她一眼,语气也硬邦邦的,“人活着,还能不干活?”
又在周围扫视了一圈,问道:“丰年家的呢?怎么不见人影?”
孙氏扯着嘴角,说:“大媳妇不惯干这些粗活,这两天也是累坏了,我让她在家歇着呢。”
赵老太太冷哼了一声,“秀才娘子果然娇贵得很,自个儿在屋里歇着,倒是好意思叫还不到她膝盖的侄女儿出来干活儿!”
孙氏抖着嘴,却不敢反驳。
而老太太说到这里也懒得跟她再多说,没的反失了自己的格调,转而看着郑玉莲,“多大的姑娘了,还整天冲着侄女们叫叫嚷嚷的,也不晓得害臊!”
又从郑云兰身上扫过,眉头一皱,到底没有说什么,转身去了隔壁位置。
弯腰抓起竹簟的一角,用力一掀,黄灿灿的谷子顿时“哗啦”的往中间汇聚。
另外的三个角再如此三次,谷子就在竹簟的中间积成一堆。
蹲下拿手将谷子往畚斗里扒拉,再倒进箩筐之中,不一会儿就将一块竹簟收完了。
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手脚仍利索得很,干起活来半点不含糊。
这边的冲突因为太婆的插手而暂告一段落,云萝看了眼正冲她挤眉弄眼的虎头,然后绕过孙氏她们到了娘和二姐的旁边,跟她们一起收谷子。
而那边,因为老太太就在旁边,孙氏和终于睁开眼睛的郑玉莲一时间也不大敢闹了,只一边甩着眼刀子,一边收谷子。
虽说有二十七亩良田,但这个时候的粮食产量本就不高,一亩上等良田的正常产量也就在三四百斤,这还是在江南鱼米之乡。
就这么些粮食,今年还接二连三的受了灾,再加上晒场地方有限并不能让全部谷子一次性的曝晒,所以很快,她们就把谷子都收好,并卷起了竹簟。
此时,已经有大半个太阳落到山下,天地间一片金黄。
郑丰谷赶着牛车过来,旁边,郑丰收打着哈欠也坐在车辕上。
在回去的途中,路过一户人家门前,突然从里面传出了一阵哭声:“辛苦大半年,好容易盼到收粮,却全都被糟蹋了,还让人怎么活啊!”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连孙氏都闭了嘴,难得的安静。
半晌,只听郑丰收狠狠的吐出一口气,“这贼老天!”
云萝落在最后,回头望了眼那个小院子。
竹篱笆,黄泥墙,茅草顶。
院子里一垄垄的种着各类蔬菜,在雨后焕发出了郁郁葱葱的鲜活生机。
门边檐下放着两口箩,一个老汉不停的抓起箩里的谷子摩挲,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妇人则瘫坐在堂屋门前,拍着胸口大哭。
云萝敛下眼睑,紧抿了嘴,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她来此地近八年,虽不能说每年都风调雨顺大丰收,但基本都只是些小灾小难,且水涝较多。
江南的雨水丰沛,难有干旱,而每年的夏天水汛期间,百姓们也大都有了预防和抵抗的经验,粮食偶有减产,好歹能支应过去。
如今年,小半年不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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