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终是可以收回,然,项晓清那张挂满泪痕的小脸却愈加清晰,梨花带雨雾浓娇。
绵之始,换来衣带相勾,浮尘抵脚,本来该是甜蜜,却在结尾,以疼痛结束。
“喳。”捻起烨帝放在一旁的奏折,不同于其他,这折子以上等的蓝绸白缎为衬,熏之兰香,湖墨表字,随侍烨帝多载,林德续自是明白这独树一帜的奏折便是权倾朝野的席相所奏。
不容多想,林德续便开始照着奏章所述而宣,然,才念到第五个个字时,一股冷汗便滚落而下。
这,这席相也忒大胆了,竟然
竟然在敏感时刻,重提十四年前的那场火祭?那事,是眼前帝王心口上最为疼痛的伤口,每每提及此事时,不是以杀人灭族结束,便是
西景钰见林德续停了许久,剑眉一皱,支手落下茶盏,朝着呆立在那的林德续,开口问:“怎么停了?”
林德续还没辩解,战战兢兢地间,就觉察到烨帝那一束冷若寒潭的眸光直直射来“朕有说停下?念!”
其音,沉洌如酒,却夹杂着透过时光的微微哽咽。很少听到烨帝这般的语调,宛若隔世
手一抖,在林德续吃拿不准间,手中奏折便颤然落地,顷刻,整齐服帖的折子漫天飞散,一览无余地悉数展开。
所幸的是这殿内铺着厚重皮毯,并未发出突兀的响动。
落地的奏章之上,雪纸墨字,赫然写着“清君侧,烧妖妃”
恰恰也是这个时候,西景钰的目光冷不防地掠了过来,径直打在那铺展开来的折子上。他动了动薄凉的唇角,照着其上的六字:“清君侧,烧妖妃?”
饶是见过诸多危险情景的林德续,看到如此的烨帝,也慌了神。身子一扑,慌忙跪倒在地。结巴道:“皇上,请皇上明鉴,这是席相糊涂啊”
西景钰冷冷一笑,十指由上及下,抚平龙袍之上的褶皱,继而站起身子,走到了林德续身侧,每一步,都让林德续惊心大骇,他吞吞吐吐说:“奴才,奴才有罪,应当千刀万剐!”
说至此话时,男人移动的步伐顿了顿,带着疏离之意:“朕要你死,你还能活到现在?”
原本修长而立的身子并未走到林德续的前方,距林德续三步之遥时他便不再前行。旋即,男人勾下了腰,保持着高贵绝伦的姿态将掉落的奏章捡起,右手细细拂过,默视片刻。
唇还未动,眼就笑了!
手腕翩动,下一秒,西景钰便将折子丢入一旁燃烧的小炉中――那本是用来烧逾期未报被荒弃的案牍牌笺所用。
“先起来吧,你服侍朕这么久,也算是老人了。那些往事朕不想追究,你虽办事不利,可,也还是陪着朕登上帝位,一直忠心。”
西景钰背身而站,双手负于身后,狭长的眸子一直盯着那炉中的火苗,直至它们跃动而起,将奏章围得水泄不通,一簇簇的火苗若繁花般盛开。
林德续跪在那,答话:“老奴这把骨头就是用来供皇上的,就如先帝所说,立于千万人之上,毕是要踩着上位,老奴愚笨,只能以身为梯,供皇上望向更远之处。”
闻言,西景钰微微一笑“德续先退下,朕有些累了”
林德续见烨帝抬首间,若有所思,不禁开口提及:“要不让奴才宣来龙撵,皇上移居别宫可好?”
“无碍,朕要静静。”
林德续只得退下。
密室之中,烛火摇曳。
西景钰信步走到一处石雕的七瓣佛光莲前,手指扣动花蕊之处的机关,片刻后,便听见“哗”地巨响,眼前的酸枝木为料的案几上,咻地升起一副半人高的画卷。
“我又来看你了”
目光投及微微泛黄的画卷之上,可以清晰地看见那栩栩如生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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