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一名绝艳女子,那双耀动的眸子不乏灵动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冷泠,仿佛是上了千年的古井水,潋滟神秘。
西景钰往前走了几步,目光锁死,只觉得她总是隔着项端一般看他,尽管在这画上,她的姿态已被画师修饰了多许,变得有了怜悯,可,他站在画前,却能感受到她心尖那抹穿越时光的痛恨
“隔了十四年了,那帮老头子们依旧叫你妖妃,如果你还在,又会怎样呢?”
画中女子的唇角不似一般仕女,带着淡淡羞涩与矜持,那潋动的樱唇之上,反倒是带着桀骜与浅浅讥讽,正如她可以傲视天下,青梅煮酒一般,几乎没有什么能入了她那双美丽的眼。
论国色,放眼天下并不乏,却少见那种兀自独立,衣袂翩跹间清冷无双却又妩媚天成。
不知是不是她的美丽太像罂粟,看久了就是锥心的疼。西景钰只觉得心口处再度疼痛开来,一下又一下,扯得他几乎要晕过
强撑于眼前的案几,西景钰大口喘着粗气:“你其实一直就是妖妃,要不,怎会为了那个人的一句随意之语,在我身上留下永世之疾呢?”
永世之疾,以血昙为引,一直蛰伏在他的身上,等待着下一次的病发,似乎是永无止境的轮回,也是贪婪的报复,一次次地折磨着他,直到,生命终结,尘埃落土
或许是太疼,以至于让西景钰产生了幻觉――画中女子原本抿着的红唇竟张开了一个浅笑的弧度,仿佛是他的疼可以换来她的倾国倾城的欢颜。
“别笑了!”西景钰暴吼一声,脚步却是虚浮的,跌跌撞撞地退了几步,身子撞到了一旁摆着的红木桌椅。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患这恶疾,又怎么会需要寝奴?”
说这话时,西景钰的俊脸惨白一片,十指紧紧扣住身后的桌角,神智出现了微微恍惚。寝奴,寝奴,情奴?
喃喃自语间,他的脑海里再度浮出那张小脸,项晓清,不是项霓!
自作孽,不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
心底处传来铺天盖地的嘶吼声,几乎要将西景钰击得崩溃。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平复下来,以冷漠之姿审视着画中人,在这副画中,她永远是美丽如初的,永远是眼高于顶的,甚至是给他算好了命数,说他命不过而立
“现在,朕告诉你,你的那些统统都是谬论,再过半年,朕,便到而立之年了,那时,朕会亲自再来这密室,让你看着,朕是如何活生生地活在你面前的!”
西景续轻轻笑笑,带着讥讽,似乎是对这画中女子笑,又像是对自己笑。
空荡的密室之内,低沉的笑声久久不曾散去
转身离开之际,西景钰侧眼望画,一字一句,“那你可要好好待在这了,那帮老头子又翻了旧账,欲要再给你画黑一笔呢!”
画中人依旧
“怎么,你们夏朝的女子都喜欢和朕玩忠贞不渝,以死保名这套?”
大掌,迅速探过女子发热的额头,继而微蹙起眉头:“看来伤得还不算重,项晓清,怎么不再大着些胆子,直接直接给朕来一招香消玉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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