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看在宋静昭认错态度好的份上, 孟婧宜才饶了她, 点了灯,仔细看她偷回来的符。
宋静昭凑在一边问:“娘, 这是什么啊?”
孟婧宜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回, 才道:“像是一张符。”
“我知道是一张符, 可我平素见的平安符不一样啊?还有这分明是谁的生辰八字”
孟婧宜当然认得自己的生辰八字, 可她不明白的是那红色印迹是什么?
她收了这符,对宋静昭道:“行了, 不是什么要紧东西,你去睡吧。”
“哦。”宋静昭撇撇嘴, 心道:娘又唬弄我。
她眼疾手快, 把那符抢过来装起来道:“我回头问问爹。”
孟婧宜气得又抄起鸡毛掸子:“胆肥了是吧?还不拿出来?这是赃物?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偷拿陛下的赃物是吧?”
宋静昭这才委里委屈的把这符拿出来,犟嘴道:“哼, 下回我有什么话都不跟娘说了。”
孟婧宜无耐, 只好道:“等娘跟你爹确认了再跟你说,这事或大或小, 总不能让你个孩子瞎吵嚷出去?”
宋静昭不服:“哼。”
要是小事就罢了, 无足轻重,可要是大事呢?岂不是她胆大心细之功?
没等孟婧宜把这符的来龙去脉查出来呢,京城传旨,命宋宁琅即刻进京。
宋宁琅连夜出发, 第二天晚间飞鸽传书给孟婧宜:“陛下垂危。”请她即刻带宋静昭和宋静晟进宫。
听说了这消息, 宋静昭张大嘴巴:不会吧?这才多长时间?她回来时陛下还好好的呢?
顺平帝的神色相当憔悴, 脸色蜡黄, 明显已经进入了弥留之态。
他的视线从孟婧宜和两个孩子身上掠过,最终落到孟婧宜的脸上。他已经有十多年不曾见过她了,她也是三十出头的人,可除了略显成熟,那眉目五官,那身形纤秾和初见时相差无几。
顺平帝朝她笑了笑,道:“德宁——”
孟婧宜膝行上前。
顺平帝一眨不眨的望着她,艰难的道:“对不起。”
孟婧宜摇头:“陛下何出此言?这世上再无如陛下这般对德宁好的亲人了。”
亲人,是啊,他只是她的亲人,而宋宁琅才是她的爱人。
不过顺平帝对今生已经无望,对来生还报着希望,他微微阖眼,轻声道:“朕,知。”睁开眼,道:“朕死后,由元初,替朕摔盔儿吧,朕怎么也算是她们姐弟的义父。”
宋静昭和宋静晟跪在他跟前。
宋静昭抽泣着道:“陛下,你怎么就”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别哭啦,朕如今,好得很。”顺平帝望了望宋元初,到底什么话都没说。
第二天凌晨,顺平帝驾崩,享年四十一岁。
太子守孝三月,宋静晟做为陛下义子,摔盔儿送灵,并守孝三年。
新帝登基,定年号为守安,前三年还禀承“父死不改其志”,后来便显现昏庸本质,他亲小人,远贤臣,皇后顾氏以死相谏不成,被他打入冷宫。
安帝越发变本加厉,不思政事,只顾享乐。他提拔只会谄媚逢迎的奸佞,打击朝中忠义老臣,宋宁琅也在其中,因粮饷之事,他被一捋到底,从宣府总兵成了布衣百姓,并阖家流放到西南。
顾崇文则被冠上通敌的罪名,只等九月便满门抄斩。
孟婧宜以德宁县主之名,进宫谢罪。
安帝拒不召见。
孟婧宜自称有先帝遗旨,安帝这才不情不愿的召见了这位八竿子打不着的姑母。
安帝还不到三十,却面色青白,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等着传召德宁县主的功夫,他已经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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