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年节生日,他能送个差不多的礼就不错了!送礼的时候不走心,分钱的时候又怎么能拿得多呢?汪知府去年就是这么对贺敬文的,今天巡抚也不过如此。贺敬文还有这全府上下的官员要协调,嘿嘿,没钱拿,不会讨人喜欢,真是有得愁了呢。
两人都无奈地笑了。最后还是张先生在瑶芳的笑容里将事情给兜揽了下来:“我去寻谷师爷,先拟个对策。”
“别忘了将同知与那位千户也算进去,这些都是本地的变数。新千户可以不去管他,新同知若是不好,家父少不得要担个督导不利的罪名。”
张先生道:“我去布置。”反正大家伙都知道你爹是个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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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年纪虽大,动作却一点也不慢。寻了谷师爷,很快就拟了方案出来。据谷师爷讲,湘州府的库房不满也不空,合格而已。而本地的官员,清廉些的,便用点子寻常的方法养家糊口,想再串连起来像汪知府那样捞钱,短期也是不大可能。至于巡抚那里,有了这么个呆知府,也就不要指望了,自生自灭得了。
贺家的收入问题,谷师爷给了个建议:挑几家信誉不错的商家,当他们家后台,拿点干股孝敬。这是官场上都知道的事儿,不须老爷太太亲自出面,也不会留下任何笔迹,顶天了就在商家的账上有那么一笔支出。除非锦衣卫想认真查,否则不会出事儿。因为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湘州的事情,谷师爷比较明白,商家与他来挑选就是。张先生将这话儿回给了韩燕娘,韩燕娘便问张先生:“我不是信不过谷先生,只是想再妥贴些,要不问问彭娘子?”
张先生道:“太太别将这个当成个大事儿来办,只消息等彭娘子来拜访的时候略提一提,只当是闲话儿。”
韩燕娘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也不问能得多少钱,那样就显得太急迫了。只筹划了一下,买人要多少钱,给家里添些物事又要多少钱。张先生与谷师爷的薪水也要涨一些,家里也该养几匹好马——预备着养得温顺了,养出经验来了,俊哥也该回原籍考秀才了。到时候骑着高头大马,看着也体面。
她还想在新宅里盘个炕好过冬。南方的冬天,湿冷,比北方有炕的地方难熬多了。在宁乡的时候,是担心贺敬文这官儿做不久,又初到此地,才忍了下来。如今到了湘州府,眼看只要别出大错,好歹也能再拖三年。做得久时,呆个六年也无不可,那就不能再将就了。只是不知道本地人晓不晓得怎么砌炕?
张先生没有打搅韩燕娘想事儿,匆匆辞出,又奔波去了。
韩燕娘作好了计划,才与贺敬文说,她知道的,问了贺敬文,也不过得一句“家里的事情,你看着办”,走个过场而已。得了这句场面话,再说与老太太,老太太也没了反对的力气——家里又买了新仆人来,账房库房的钥匙也都交给了韩燕娘了。
韩燕娘这头叫宋平去寻会砌炕的匠人,那头就收到了新赴任的姜千户家娘子的拜帖。忙命家里人准备起来,好迎接姜家一家人,又对贺敬文千叮万嘱:“纵然看不上武夫,也不许对人不客气!上一任的汪知府,就是跟李千户不对付,结果双双落了马。”
贺敬文嘟囔道:“那是他立身不正。”
韩燕娘啐道:“你立身正了就能瞧不起人了?自恃过高,也是德行有亏。”
吵架,贺敬文是吵不过媳妇儿,打架,更打不过了。挨了打,还不好意思说出去。只得认栽,口上还要显得自己没害怕:“他不惹我,我不惹他。”
韩燕娘白了他一眼:“去准备着吧,人家后天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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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正清一家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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