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睿似魔障了一般,捧着牌位便往灵堂而去,任年迈的陈管家在后头如何喊也不理会。
高顺帝到灵堂之时,便瞧着黎睿跟个疯子似的,拿着布,一个个牌位扫过去。
对于黎家私设黎海棠的牌位,高顺帝没多大的表情。当他看到尾端那‘爱女黎妍之位’时,幽深的眸子如海一般深不可测。
池顾看着那牌位,心中便是‘哎呦’一声。
想到黎海新那封遗书,便是对这没脑子的黎睿心中叹息。
黎海新那封遗书,是在提醒着圣上,死了一个女儿在圣上手中。圣上瞧着便瞧着了,也没想过与一个死人计较。
可是,如今黎睿将黎研的牌位给摆出来,他这么提醒着圣上,是想做什么?是要断了黎家的根吗?
黎睿很是认真的擦着一尘不染的牌位,高顺帝立于灵堂之中,耳旁仿佛听到了黎海棠歇斯底里的哭喊。
“皇上,皇上不要!求您不要这么做。”
记得那时,黎海棠已是显了怀,却是为了她甚爱的侄女,跪在雪地之中声声哭喊。
宫女上前拉着她,她却将宫女甩开,就那么膝行到他脚边,磕头哭道:“皇上,您不能那么做!您可以私下审问的对不对?您可以将林公子和研儿招来私下审问的对不对?”
“私下审问?”一声冷哼,回头看着满怀希望之人,高顺帝冷笑着说道:“她不知廉耻在前,,还要朕给她顾着面子?”
“不!皇上,研儿没有,研儿与林公子清清白白,研儿没有啊。”
后面发生了什么呢?
高顺帝看着那牌位,嘴角噙着一个冷冷的笑意。
一个敢在宫中投井的大臣之女,没丢到乱葬岗已是皇恩浩荡!黎海新敢写在遗书上提醒他,黎睿敢拿出牌位提醒他,他们真以为,他欠黎家的?
迈步而入,高顺帝浑身透着森然寒意,令这本就瘮人的灵堂更显骇人。
走到黎睿身后,不怒自威之人冷声说道:“黎海棠对朕不忠,黎研不知廉耻,黎家这姑侄二人倒真对得起这姓氏!到了泉下,到底是有说不完的话!”
黎睿手中的布掉到了地上,那似疯子一般的人转过身来,仇恨的目光毫不掩饰。
池顾担心黎睿疯起来伤了高顺帝,忙上前一步,呵斥道:“大胆黎睿,见着圣上,还不跪下行礼!”
“殿下,你太不厚道了!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她是个丫头!”
暗室之中,穆言十分震惊。
在南湾找了一夜,找不到穆诚,本想通过那小子找人,这才知道,被高顺帝派车送回西沙的人,竟然是楚家六小姐!
他如何也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是个丫头!
亏他还想着报仇!
也难怪穆诚会不顾身上的伤阻止他了!那丫头哪儿来蛋给他踢啊?真是没脸了!
穆言是打死也不会承认,对一个不会功夫的小丫头耍浑这件事!
知道救穆诚的是楚月慈之后,穆言就慌了。南湾找不到穆诚,那丫头也就那点本事,如何能将穆诚给藏起来?穆诚肯定是从别的地方逃了啊!
可是,城门守卫森严,穆诚身受重伤,如何逃得出去?
思来想去没法子,穆言也不敢在南湾逗留,只能过来避一避,顺便想想法子离开,去东曲找找。
结果,这一来,就让他瞧着了劲爆的!
殿下和那楚月慈,居然有一腿!
穆言这心里头激动的很,邰正源却是神情淡漠的忙活着。
那人这般平静,穆言自然是不放过的,凑到他跟前,八卦的问道:“殿下,你喜欢她不?你是不知道啊,你喝醉了之后,她就离你这么近,就这么贴着你,说她还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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