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太平真君四年(443),十一月初。
夜幕下,一个柔然装束的骑兵手举腰牌,冲进了怀荒军镇。天未亮时,又急匆匆地策马离开了军镇。没有人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只留下军镇城楼上的岗哨,望着他奔向北方。
天还未大亮,镇主云海将军就急匆匆地遣云翔至主帐内,忧心忡忡地说道:“据线报,安州恐怕不保,城内五斗米道再起,欲趁刺史病重,与城外柔然里应外合,一举夺下安州。”
“父亲,通知陛下了吗?”
云海从案上拿起两个卷轴,说道:“这卷是本将刚拟好欲进给陛下的奏表,用以阐明此事。另一卷是写给安州刺史的信函。事不宜迟,安州治所燕乐城内发生了什么谁都不清楚,仅凭线报又无法向安州发援兵,朝廷改派官员更是来不及,故命你带一队人马,带上奏表即刻前往安州,护卫白刺史安全!倘若战端一开,迅速点起狼烟,我怀荒军镇立刻出动,赶往救援!”
“诺!”
“你打算带哪支部队去?”云海忙问道。
“就派花木兰的百人队随儿一同前往!”
“好!记住,一定要把这个信函交给白刺史,要他有所防备。白刺史与我是故交,一定要护卫他的安全!”云海再三叮嘱道。
“请父亲放心,儿一定不负使命!”
不到一顿饭的工夫,木兰的百人队便整装齐备,浩浩荡荡随云翔出发了。
在云海看来,军镇内哪支部队能够召之即来,来之即战,那么,哪支部队就一定是一支过硬的队伍。如此说来,木兰的百人队已经具备这样的能力了。
晌午,在经过片刻休整后,云翔命令开拔。
“报——”,一斥候来报:“禀云校尉,前方无军情。但有一樵夫通报,不久前看到一伙穿着柔然衣衫的骑兵在此经过。”
“再探!”
“诺!”
“柔然人在附近做什么?难道是在侦查路线?要用兵了?”木兰疑问道。
“别管那么多,我等有重任在身,不必纠缠,遇到柔然斥候射杀便是。”
“诺!”木兰应允道。
不一会儿,百余战马卷起的滚滚沙尘再一次出现在蓝天下。云翔与木兰居首,身后一众骑兵浩浩荡荡,连附近的砂石都被激荡起来。排在队列前面的麻奎露出了一丝微笑,自己分明记得,刚刚从军的时候,就是看见了云翔和木兰的骑兵队列,才发出了大丈夫应当如此的感叹!此刻,自己竟然身临其中了。
正感慨间,麻奎发现四周时常会出现形迹可疑的人。先是南侧山顶上出现了一个骑兵,阳光将其护甲照射的蹭光发亮,看得出是魏军斥候,但露个头便向南朝山下跑了;后来又看到身后有些许魏军骑兵在远处跟着队伍跑,跑着跑着又不见了踪影。
麻奎赶忙策马跑到云翔身旁,将情况向云翔、花木兰二人做出汇报。
“云校尉、百夫长”,麻奎右手握着缰绳,配合左手抱拳道:“在下方才”
麻奎在马背上侧着身子正欲禀报,只见云翔和木兰逐渐放慢了战马的脚步,自己勒紧缰绳也随着慢了下来。
映入麻奎眼帘的,是一幕似曾相识的场景,仿佛带着他的思绪又一次回到了多年前的边郡。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年柔然人攻破边郡,欺辱了他的妻子和老娘
木兰的百人队随即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一切,翻身下马,好像时间停滞了一般。
云翔和木兰走到这一幕中间,看到了几辆散架的马车,四周躺满了中箭的尸体,他们衣着相同,衣服上、地上布满了血迹,看样子像是附近坞主的部曲。
木兰用长剑挑开一架马车的残骸,里面一个老妇人周身充斥着血窟窿,自窟窿内流出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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